冯玉棠再说不出话来,可她仍旧不愿认罪。
秋梧皱了下眉,旁人或还震惊于今日一堂案中复杂,她却已然记起唐明邈乃是右相吕尚的门下:“律法虽重,却不过人情,灵台郎虽害了一条人命,可情有可原,萧女官本无辜之人,受冯氏所害,使时家痛失爱女,而一段有情人也难成眷属,比及冯氏杀人后再伤萧女官清名,灵台郎此举,实教人唏嘘。”
言语之间,是有一丝庇护之意:“今日听这一堂案,解宫中数重迷案,陛下想必也累了,案子繁复,灵台郎与冯氏如何断决,不若商议后再定。”
案子已至此处,如何决断自有定数。
但如她所言,宋樊济此时确实累极,她一开口,宋樊济扶了下额,嗓音低沉:“冯椿秋先收押收大理寺,待刑部前去兴州查清买卖一事,再行定罪,贵妃……”他施舍了一个眼神,看着冯玉棠美极的面容,心中划过一份可怜,却也只给予了这一分些末丝毫的感情:“也如此吧。”
冯玉棠乃是宋樊济登位后才入宫的女子,自是不知这位帝王是如何从腥风血雨走过的,自以为一张美丽的容颜便能迷惑帝王的心。
可她忘了,她登上贵妃之位,并非是因她的容貌,而是随着时间消失在听雪廊前月光下的那句:冯氏可用。
至于唐明邈,宋樊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的交待,显然也未有决断,秋梧见状只也教大理寺收了,待他日再断。
“陛下,微臣有一事……”
秦温纶近宋樊济身,他低了声音,目光不自觉瞥向柳简:“事关柳道长。”
秋梧站起身:“我还有事欲与陛下商议,可否与陛下一同回宫?”
宋樊济看了她一眼,点了头。
……
太极宫。
秦温纶立在殿中,正色道:“前日在冷宫中见了那位柳姓的婢女,微臣见其待柳淮态度不一般,便做主查了她的来处,发现此女子正是江州而来,形迹可疑,怕是与柳淮门有牵扯。”
宋樊济抬眼望了他一眼,倒是有些诧异:“秦卿……是如何知晓?”
“臣曾听义父提起过旧事,先生也自江州而来,那女子亦姓柳,万一是先生后人,怕是来京都目地不纯。”他抱拳道:“如今虽无证据,不过听闻柳淮门下弟子皆有凭证,若使人查她物事,必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宋樊济微笑相待。
秦温纶愣住,宋樊济的反应,与他想象之中极不同,他忽而记起相随入宫的另一人——秋梧。
传说这位女子曾是柳淮近侍,却在柳淮身死后安然居于燕子楼,日子太久了,久得他几乎忘了这位如今也是柳淮门下的人。
他迟疑了,不知在她的面前告发柳简,可否是一招错棋。
秋梧坐在下首,见他久不语,反而抬起头看过来,唇上绽着一个笑容:“久闻西南军谢将军膝下有一义子,心思缜密,颇有大将之风,今日得见,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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