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灵开口问道:“道长的意思是,常德之死,与设下听雪廊下酒局有关?”
“是的。”柳简点头:“常公公在宫中素来和善,与人为亲,即便是为私怨,在承香殿前当着陛下的面杀去一个人,未免太过疯狂。”
柳简正色:“其实自那夜听雪廊下的错认,设局之人当是全了自己的目地,这也就是为何后面‘先生’不曾再出现过,直至少卿回京,天子着草民暗查四省庭过往,设局之人当是惧怕事破,这才将通晓听雪廊之事的常公公杀之,以全自己安危。”
秋梧准确抓住了她话中的漏洞:“既然是怕事破,为何又再扮柳淮、入陛下梦杀人?”
柳简应道:“常公公如今已是伺候陛下的宫人,倘若无端身死,必要惹上刑官,杀了人,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若以此查得听雪廊下之事,那这人杀与不杀,又有何不同呢?但若杀在陛下面前,便可顺理成章坐实听雪廊下与陛下饮酒的是先生,而常公公的死,亦是先生所为……纵有律法三千,若杀人的是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这案子,要如何断,如何决?”
如此,也有道理。
可惜,世有公道,所有的罪孽,都有大白于天下的那日,或早、或晚、但总会到来。
“常德死在朕的梦中……这一次的梦,也和雨棠香有关吗?”宋樊济想了想:“可是承香殿中,朕并不曾再饮花露酒。”
时玉书应声道:“致使陛下神思不清的其实并非是花露酒,而是酒中一味叫作醉心棠的花,这种花花香长久,常用作酿酒煮茶制点心,只到底是花香重些,多是女儿家品玩,承香殿中虽无花露酒,却有茶水。”
冯玉棠冷冷看向时玉书:“什么醉心棠?本宫殿中茶水皆是内廷送来的茶叶,怎会有那劳什么子的花,即便是有,本宫也同饮茶,与陛下同出入,本宫却未有陛下那般见闻。”
“贵妃此言,也有理。”宋樊济道:“既然雨棠香燃之可使人安睡,那伺候朕的常德为何无事?与朕共处一室的贵妃,也从未见到凶手。”
“凶手既敢设下此局,自会对雨棠香有所防备。”柳简好笑看向冯玉棠:“至于贵妃娘娘从未见凶手……”
她未曾将话说明,但那双明眸中的狡黠却让冯玉棠很是不适,她冷哼一声,将脸别向帝王,那个会温声劝她莫要因旁人而生气的天子,此时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纵她自以为早看透帝王情爱,也难免心伤一瞬。”
柳简接着道:“还是先断常公公的案子吧,等解释清楚了凶手是如何杀害常公公的,这个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秋梧问道:“常公公不是被扮作先生的凶手一剑划破喉咙而死的吗?怎么,莫不是他并非是死于此?”
时玉书温声道:“仵作已经检验过常公公的尸体,确实是死于颈部的剑伤,且并未曾在他身上发现旁的伤处。”
“这便是说,常公公并非受人所挟持吗?常公公既然知道对方要杀他,怎会跪在原处不动,等着对方挥剑划破他的脖颈?”
千代灵猜测道:“莫非也是雨棠香?常德闻了此香,昏睡过去,这才给了凶手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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