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简望着她:“我既然应下三日之期,便能在三日内查得真相。”
她站起身,抬头看着四周,只觉荒唐至极:“我不知秋先生当年与师父在京都境遇如何凶险,亦不敢质疑秋先生行事方式,但我仍觉,太平,不应是以谋算粉饰出的,而应可令真相可现于光下,不公冤屈可得平反。这也是大理寺、刑部、各州府所存之意。”
“诚然,我有私心,少卿或许也有……但我不愿以此为由,行昧心之举,我亦信少卿。”
言毕转身便走,走得急了,连衣袖都甩出了声响。
秋梧坐在廊中,抬头遥看楼阁檐角,饮下苦茶,喃喃道:“这个孩子,不像你。”
她急于离开,只觉心中恶心至极,等出了燕子楼,才后知后觉她本是想问一问柳淮留下的那首诗的。
闹成如今这般模样,怕是往后也开不了口了。
她暗蹙了眉,既是憎恨秋梧行事无情,又免不得怨了自己不曾忍下,临门一步失了生机。
“左右是旁人的事,我何必为此舍了性命!”
她气极狠骂了自己一声。
“什么?”
在她未曾留意时,时浅知也出了门。
柳简微惊,转头过去,只见时浅知神色倦怠撑着伞站在她身后,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儿迎了上来,接了时浅知手上的伞,将他扶上马车,柳简跟着上车,时浅知询了她去向,便又将她送至宫门前。
临下车时,柳简合了手浅行一礼:“若是二公子得空,可否帮忙去户部查一人。”
时浅知抬眼看她:“何人?”
她轻声吐出一个名字,教时浅知睁大了眼,他震惊之余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家姐的案子,还需柳姑娘多多费心……”
柳简点了头,终于说出了一句节哀。
她跳下车,抱着伞跑起宫门,避着雨势躲到一旁,却见宫门口晃晃悠悠走来一辆马车,马车前悬了方冯字漆牌子,下一刻,便见从里走出个小丫头。
小丫头生得不算伶俐,动作也比不得寻常奴仆的灵活,甚至可以说是显出一分笨拙。丫头略费力将伞撑开,又将手伸到内里。
柳简不由被勾起了好奇,不由停步缩着身子躲在角落下瞧着。
丫头扶出位身着粉裳的女子,头带水晶珠钗,纵是阴雨连绵,却似生着光辉,女子举止得体,站定后柔柔向宫门处投来目光。
冯玉琼。
宫中门有一身着宫婢衣裳的女子上前迎了,伸手扶着那女子,未语先笑:“娘娘从早间便盼着姑娘过来呢。”
冯玉琼羞涩一笑,客套说了些场面话,原先扶着她的小丫头却还不曾反应过来,自家小姐已经到了旁人的伞下,微红了眼眶,却没敢开口或是再做什么,只是默默撑着伞跟在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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