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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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的太阳慢慢下落,将西边的云染成橙黄色,燥热的风吹过,卷起地上尘沙,临近军营的鸟雀惊得飞出山林,翻山的先头部队已经回营了。

        营内闷热,西侧营帐外,赵长欢盯着浮光剑上的血痕看了许久,然后凑近仔细闻了闻,黑色的血迹,血腥气里夹杂着浓郁的药味,她皱着眉沉默许久,终于抬手拭去,唰的一声,长剑入鞘。

        风伯,是个药人。

        与她二哥一般,血里带毒,二哥天生不足,自小体弱多病,京中太医束手无策更有断言活不过束发之岁,自出生起,二哥喝过的药比水都多,后来在钟鸣山上学医用毒,那位不出世的鸿儒先生以药浴使其强健身体,如今已如一般儿郎一样。

        是药三分毒,不论是名贵药材还是普通草药都有毒性,二哥曾说,他的血液中有千百种药材,相生相克在他的身体里达到一种平衡,他的血对自己来说是血,对别人来说就是千百种药材堆积成的毒。

        而在神秘古老的南疆,相传有人以药炼人,是谓药人,自幼尝遍百毒,以身体为容器,血液承载,千百种毒在血液中流淌,千万人中只活一个。

        正想着,一片阴影投下来遮住了阳光,“你是赵晏?”

        声音轻淡,带着少年人独有的一份执拗,她抬眼,是个青稚的少年郎,眉目倒是清秀,只是在左侧脸颊上有一道淡粉的疤痕,她没应声,那人继续道:“我想跟你比剑。”

        黑色的眸一动不动盯着赵长欢,有一瞬,竟让她想起了尚在北境时的自己。

        “为什么?”

        少年微微低头,有些古怪的看着她,像是没听懂她的问题一样,赵长欢牵动唇角,平静低缓的出声,“为什么?”

        她在问少年,也在问自己,曾经的自己,现在的自己。

        为什么习剑,为什么比剑,父亲戎马一生,她在北境生长,似一株生命力顽强的沙棘,自由无畏的生长,战马铿锵,军旗飘扬,父亲挥刀杀敌,护家国安宁,她望着父亲的背影,后来是兄长的背影,然后义无反顾拿起了剑。

        护家国安宁,世代忠君,她以为这是赵家的家训,也会是她的信念。

        她想,终有一天她会成为跟父亲、兄长一样的人,可后来她的国背弃了她,她死在了冰冷遥远的北戎,至死未能归。

        连同她的信念,一并死在了北戎。

        “他们说你很强,我自小习剑术,而我也将是这金麟卫中最好、最快的一把剑。”

        “你不过是个女子,比起长剑,或许绣花针更适合你。”

        少年下巴微扬,神情倨傲,他身量本就高出赵长欢许多,如今赵长欢坐着,隐隐多了几分压迫感。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围了许多人,多是些凑热闹的,更有不少幸灾乐祸的人。

        赵长欢收回目光,指尖搭在剑鞘上,原来只是错觉,他与她从来都不一样,自她提起那把剑,便从未将它简单的当作一把兵器,习武之人,一身好武艺,强身健体,沙场领兵,却不该用来争狠好斗,寻衅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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