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她，你为何要哭？”司空长诀未等指尖上她的泪干涸，便擦在了自己的掌心。
许锦笙轻笑了一声，带着微微讥讽与苦涩。
“陛下一定很对不起你曾经的夫人吧，既然说的人都这般伤心，我这个听的人又如何不能落泪？”
“我是对不起你……”他点头，终于极其艰难地说出那件事，“还有咱们的孩子、你喝的毒酒……但那其实都是……”
他每说一句，许锦笙便被迫想起一幕，于是就像凌迟一般，痛苦不已。
正待司空长诀狠下心准备将过往的罪孽全部说出口时，福至管家匆忙跑来，无影还没来得及拦，就见他已经仰着脖子喊了。
“郡主！慕世子在外求见！”
福至知道许锦笙不想与东楚的皇帝独处，李绥也不想他们独处，于是见到慕夙在外，他便亲自过来打扰他们了。
至少慕世子是郡主喜欢的，至少慕世子家就在隔壁，不是吗？
他可不希望自家郡主远嫁东楚。
许锦笙几乎是立即就想转身去见慕夙。
司空长诀不懂那个在接风宴上不给面子的慕将军为什么今天又来找她，他觉得即便查到许锦笙喜欢永安侯府世子，那也是原本的安宁郡主，与他的锦儿、他的夫人无关。
“不要去。”
许锦笙没有丝毫犹豫地甩开了他的手，两步就奔下了长廊。
鎏月和思琴急忙跟上她。
司空长诀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无影转头看着他，他的脚步有些不稳，但也一步一步迈了下来。
许锦笙一路脚步飞快，裙摆都被风吹得前后跳动，穿过一处拱门时正遇上携手而来的李绥和许昌年。
李绥问：“你要去见慕世子？”
她有些气息不稳地点了点头。
李绥抬眼看了又看，终是欲言又止，在许锦笙向他们行礼后擦肩而过之时又轻声说了一句：
“可得想清楚了。”
她怕自己女儿仍像从前一样，剃头挑子一头热。
……
慕夙一人站在长公主府的大门口，冷风吹得他的鼻头微红。他一路从自己的院子跑到这里来，明明这距离不算什么，可他的心也砰砰地跳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至少在慕夙感觉得有半世的煎熬，。
朱红色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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