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姚颂将杜蘅的惨状放在心里过一过,便觉得一个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本以为离了京城的那些是是非非会好上许多,却不曾想这桩桩件件皆不曾叫他们好过。
良久,杜蘅抹了抹脸上的黑灰,嗓子刚刚被浓烟呛过,嘶哑地开口:“咱们怕是有一场恶战了。”
“看来他们真是忍不住了,你那婢子一定早就去了她新主子那。”苏子衍放下手中的杯子,替杜蘅弹着身上的灰土,袖子下暗暗攥紧了拳头。
姚颂一直在外忙活盐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见杜蘅苦涩一笑,说道:“我那婢子是个没主意的,就是有些偷懒耍奸的心思,可实际上是个柔软的,她伺候我一场,就是我把杀人的刀递上去她也没这个心思,借刀杀人罢了。”
苏子衍笑着站起来,笑意未达眼底,他冲杜蘅隐晦地使了个眼色,道:“没想到他们这样按捺不住,那我们也就可以提前了。”
姚颂让人带着杜蘅去内堂,说是换身干净衣服,这样也太不得体,她如何不想保持大家闺秀的沉稳笃定,安宁无波,而是,这些杂碎让她晃了晃心思,只能把自己的相貌珠钗丢于脑后,杜蘅拆下头上的钗子,身后的侍者捧着铜盆,杜蘅挥了挥手,没有洗去脸上的污渍。
正堂里两个男人正心急如焚的等着,如意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她看见暖阁那边起了火,火光冲天,但却没有人往那边赶,如意扒拉开众人后,跪在暖阁前不觉已泪流满面。
“大人,大人,你救救奴婢,你救救奴婢。”跪在地上的女人冷汗流了一头,连话都说不完整,火不是她放的,直觉却告诉她,这事儿她脱不了干系。
正座上的张瑞权有些嫌恶,李志也是一脸阴暗地笑,他咽了下口水,像是神袛俯看牲畜一般缓缓蹲下,抬起如意的手:“杜大人自己不小心在睡梦中打翻了暖炉,这事儿与你何干,与我又有何干,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待下人们把杜大人的尸身抬上来,还需要如意姑娘验一验,你慌什么。”
如意咬着唇,眼里黑沉沉的,李志看她这个神情,就知道她是个蠢笨至极的,若是有一天东窗事发,那也是张瑞权恨杜蘅入骨,毒是如意下的,与他有什么干系。
过了许久,下人抬了一个木板上来,白布下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形,一副了无生机的模样,张瑞权的骨头都在战栗,他十分兴奋,像是看见了鲜血的猛兽,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刚要掀开百布,验证这人是不是杜蘅。
李志抬手拦住了他的动作,对侍者道:“去请苏大人和姚大人过来。”
苏子衍带着姚颂穿过长廊,极力地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永远忘不了父母与阿杏的死,这几个月过去,想到张瑞权,他都要把牙齿咬碎。不过这次去见他,他的心中只剩了无限嘲讽。
苏子衍的面前正是如意已经掀开了白布,前厅灯火暗下,已经备下了水,如意嚎啕地哭喊着:“大人,大人,你睁开眼看看奴婢啊。”
苏子衍揉着眉心,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他颤抖着去摸上杜蘅的脸庞,到了鼻梁,压抑着满心的痛苦,张瑞权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怨恨,心里无比畅快,他长舒了一口气,心里真是十分痛快,当时他捅下天大的篓子,也不过是忍了两年又重回京中的惩罚,如今杜蘅惨死在他面前,苏子衍想必难受死了,这一切都等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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