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义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家中,手里正捧着咬了一口的面包,母亲蹲下身子温柔地擦去他嘴角的面包渣,眼底蕴含着爱怜。
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如果身边有一把刀,他肯定会刺入这个女人的脖子!但他没有动,只是乖巧地看着妈妈,继续低头啃着面包。
爸爸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堆盒子,是给孩子们买的礼物,孩子们见状立即围了上去。“别抢,大家都有。”老父亲抱起最小的儿子亲了一口他的脸蛋,小儿子“咯咯”笑出声来。
祁义没有上前,因为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他,但父亲却捧着那个最重的盒子走了过来。
“打开看看。”
祁义抬起眼皮错愕地看着爸爸,又看了看打着蝴蝶结的礼盒,连忙三两口吞下去面包,嗦了嗦手指,双手颤抖着扯开盒子上的丝带。
盒子里是一把血迹斑斑的斧头,祁义认得,这是他了结了全家的斧头。
他吓得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腹部传来一阵绞痛,豆粒大小的汗珠滚落,祁义紧紧捂住肚子半跪下来,脸上仅存的血色此刻也褪去了,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
怎么回事?祁义枯瘦的手臂杵在地面上,用尽全力撑起身子,眼前的世界已经有些发虚,母亲、哥哥、姐姐还有爸爸的脸愈发模糊,对!面包!面包被人下了药。
眼皮像是被灌铅一样沉重,祁义缓缓闭上了双眼,而后猛地睁开眼,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祁义抹了一把脸,脸上黏糊糊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枕巾上湿答答一片,他拽起被子把自己裹在里面,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祁义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抱着枕头出了门,在沈余年家门口蹲坐下来,后背抵住门闭上了眼。
刚出了一身汗,又在外面吹冷风,第二天祁义睡醒后四肢沉重无力,他扶着墙站起来,走的每一步都像是有一只大手拽着自己的脚腕不让他前进。祁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家门,门把手转动,沈余年端着一碗热粥出门,正好撞见了祁义。
沈余年看着祁义烧红的脖子皱紧眉头:“你发烧了?”
“也许吧。”一晚上没有吃饭的祁义早已感到饥肠辘辘,热粥的香味挤进他的鼻腔,肚子也不争气地叫出声。
祁义栽倒在床上,头晕乎乎的,模糊记得沈余年进来了。
沈余年坐在床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替他掖好被角。
“我梦到我爸了。”
“嗯。”
“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至于我的生父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从记事起就在他们家。”
沈余年舀了一勺粥,递到祁义嘴边:“吃点东西吧。”
祁义低头抿了一小口:“你说,我爸是不是特别恨我,想把我宰了那种恨。”
沈余年将碗放在床头柜上,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杀了妈妈和哥哥姐姐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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