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江濯唇边的笑容加深了些,等着他越描越黑。
但他刻意地转过话题,指尖不自觉地搅紧了棉被,轻声道:“江兄,这么早来做什么?”
江濯哑然失笑:“这么早?你不看看日头,已经快要晌午了。饿了么?”他起身打开食盒,将几碟菜肴摆在桌上,是几样清淡的时蔬,和一碟精致的桂花糯米糕。
庄霖被噎得没了脾气,无言地披衣起身,坐在了他的对面。
“我来是想替你换掉手上的纱布,午后要出去一趟,听说对昨夜那具棺木的调查已经有了眉目,恐怕要晚间才能再回来,到时候没准有人又睡下了。”说着,江濯用竹筷轻轻打落他夹住的糕点,笑道,“就知道你喜欢甜食,先吃菜。”
很久没人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似的,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留心。庄霖垂眸掩饰微乱的心跳,问道:“那两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那女子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而是曾经名动一时的朝容乐馆的女郎,本家肖氏,艺名是华盈。”
庄霖抬眸说:“肖氏?”江濯颔首。两人都想起了在城外时,那小狸妖所言。
“真叫它说中了,这能算是巧合吗?”江濯哂笑,又道,“而那还剩口气的男子是陆氏旁支的子弟,现在却仍然昏迷不醒。查他们两个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是谁给她的发间留下那个彩胜?”
那人能够这样明白地洞悉灵阵的破损在何处,最有可能做到的不就是破坏灵阵的人?
庄霖淡淡道:“好嚣张的做派,此人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单单向众仙门挑衅吗?”
江濯放下竹筷,摊手道:“明光宫的一众长老围着那关键的证据转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什么收获。所以我想你午后没必要去这一趟,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不如养好精神,等待明日的筵席罢了。”
庄霖先是微微愕然,之后不禁哂笑:“明日还有筵席?”
“明日便是最后一日,城中的庆典当然已经停下了,仙山上的筵席仍然要继续,宾主齐聚商议如何应对邪道再起。原本不关己事,尚且能够从容旁观,这下却变成了迫在眉睫的祸事。”江濯起身取来了药膏,说,“不提这些了,来。”
庄霖顿了一顿,面上没什么情绪地把手放在了他温热的掌心,整个人都有些紧绷着,任由他替换掉指节伤口处的膏药和纱布。宁静地望着他垂眸专注的神情,他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伤处周围,就像是在细致地把玩一件心爱的器物。
明明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己怀有不可告人的心思,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江濯满意地给他打好结,起身笑着说:“最近伤处千万不要沾水,有什么需要的,叫人来帮你。我晚间再来看你。”
庄霖起身道:“我随江兄一同去。”再独处胡思乱想下去,怕是要疯魔了。
江濯:“你总是噩梦缠身,大概是因为伤势并未痊愈的缘故,怎么不肯好好修养呢?”见他抿着唇坚持跟了上来,无奈地笑道,“也罢,白天总是歇着,恐怕晚间不能安眠才会多梦。我们就去听听他们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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