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就是牧晚笛走狗屎运,候场的演员临时有事儿耽搁都还没到,要不然这会儿他早就像小鸡一样被逮住交到成老爷子面前了。
前台锣鼓又起,牧晚笛晓得自己暂时无虞,便放开胆子翻弄起戏子们的行头来:衣箱里头的长袍、八卦衣大得跟帐篷似的,杂箱里头的胭脂水粉他提不起兴趣,旗把箱里头的刀枪剑戟倒是让他喜欢,但太重拿不动。
最后,盔头箱吸引了牧晚笛得全部注意力:哗!这里头真是什么都有,盔、帽、冠、巾自不必说,最叫人注目的当属于一张张脸子:蓝脸的多尔礅,红脸的关公,黄脸的典韦,黑脸的张飞…噫?怎么少个白脸的曹操?哪里去了?牧晚笛好奇的左翻右弄,最后在盔头箱底摸出一个用黑色棉线捆扎地严严实实的红布包裹,捏上去凹凸有致,看来那白脸子多半就在这里头!不由分说,牧晚笛就去扯开丝线,要瞧一瞧那白脸子长啥样,匆忙之下甚至把红布都扯破了。
红布被展开了,让牧晚笛大失所望的是:那确实是一样白色物件儿,却不是曹操的白脸子:只见那东西状作四方,不过一男子巴掌大小,能算是哪门儿脸子?
没容牧晚笛细想,他便闻见脚步声由远及近,料想是戏班的人来了,这小子可不是什么讲究人,要讲究也是讲究个“人不走空”,他顺势就把那不知名的玩意儿往怀里一揣,又随手抓了个硬纸壳就包进红布里头裹上塞了回去。
扮齐天大圣的瘦高个见一半大小孩儿大大咧咧地走出后台,张口要什么,但想了想,也就没问出来。
牧晚笛匿在人群中待到戏终人散,才悄悄地摸去寻到还在揉屁股的两个小伙伴。
“太不够义气了你!”腋来香瞧见牧晚笛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刚要直起身来,那开花的屁股便让他龇牙咧嘴。
林江仙也嘟着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着不满意。
“你俩懂个锤子,这叫战略性撤退,保护我军有生力量。”牧晚笛轻蔑地抬起下巴,拾着从熊猫牌电视里头学来的牙慧。
“啥叫‘有生力量?’,你屁股上的那二斤肉?长期拉裤兜的坐蹲肉怕也是臭的。”腋来香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戳对手的心窝子。
“那你还长期借他的裤子穿。”林江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差点没让腋来香背过气去。
“别吵了别吵了!”牧晚笛很有领袖风度地大手一挥,那样子就好像刘邦在对韩信的使者说“格老子的,要做就做真齐王!”“我给你俩瞧一件稀奇东西,是从戏班后台那里……”
“偷…偷东西不太好吧,”林江仙犹犹豫豫地插嘴道,要不是被牧晚笛和腋来香这俩调皮蛋裹着,他就是大人们口中的“隔壁家孩子”。
“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吗?”腋来香胸口一挺,满不在乎,一听说牧晚笛顺出了稀罕玩意儿,顿时两眼放光。“这叫做‘拿来主义’,对,就是鲁迅先生说的。”
他说完一拍大腿,这是他上国文课唯二记住的话,今日拿来稍加运用,顿时觉得字字珠玑,其中深意奥妙无穷。
“就是,还是腋来香懂我,江仙你这么怂,别跟咱们混了,改去踢毽子奶洋娃娃吧。”牧晚笛口中啧啧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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