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舅子被老抬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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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侯印在院墙外喊叫:“二叔,起床没有?”

        刘汉山正在洗脸,准备赶集。“是印哥,进来吧。大清早猫**一样,是不是嫂子昨天把你关门外了。”

        侯印蹲在院子的老槐树下,对正在扫院子的刘德全说:“二叔,和你说个事。”

        刘德全放下手里的扫把,走过来,递上烟袋锅:“啥事儿,你这么一本正经。”

        刘曹氏在屋里做饭,一听说有事儿,来不及洗净手,走出厨屋。

        八月的豫东平原,早上有一些凉意。正是秋收前几天的农闲,一会儿太阳升起,空气如蒸汽一般,燥热得让人心里犯急。趁现在凉快,很多人赖床不起。

        侯印接过烟袋锅,不紧不慢的掏烟丝装烟,点着,吐出一缕白烟,似乎才想起来说话。

        “前红楼樊家,出事儿了。”

        刘汉山转过头来,盯着侯印的后脑袋。“出啥事儿?”

        “刚才我从南地回来,碰到我表弟付二憨。他替樊家送信,正好碰到我。”

        刘曹氏急忙问:“你要把人憋死不成,樊家到底出啥事儿,你来个痛快话。”

        “樊家那个宝贝儿子被人抬了。老抬临走放下话,一千块现大洋赎人,否则撕票,扔黄河里喂鳖养鱼。”

        “一千现大洋,这是要逼人上吊。”刘德全自语。

        “樊家让汉山筹借八百大洋,剩余的钱自己筹借。要是没有,年下和闺女结婚没戏了。”

        刘汉山抓起衣服,几步冲去院门外。刘曹氏在后面高喊:“你慢点,去了好好安慰你老丈人。”

        刘汉山一路小跑进了樊家。一家四口有坐有站,樊玲珑和樊盼弟泪水涟涟。樊一篓蹲在门前抽烟。樊付氏站在一边抹眼泪。

        樊玲珑的妈樊付氏说,昨天晚上他们仨去盐场晒盐,家里就剩我和铜锣。天朦胧黑,突然来了三个人,说是找丢蛋鸡,看到只有我们娘俩,两个人拧着我的胳膊,把我关在屋里,搭上门帘,另一人抱起铜锣跑了。临走说,给七天期限拿一千大洋去黄河滩赎人。

        “不用猜,肯定是胡萝头干的。附近几绺子老抬,只有胡萝头敢进前红楼抬人。”樊一篓道。

        “叔,不一定是胡萝头。我听说老抬有规矩,兔子不吃窝边草,胡萝头经常到山东曹县、黄河北岸的长垣、延津一带抬人,很少在本地作案。”

        刘汉山说得不无道理。民国时期的中南各县,匪患猖獗。几乎每个县都有一两股数百人的老抬。平原上的老抬不同于山区落草为寇占山为王的土匪,他们没有固定窝点,白天不敢啸聚,兵勇散落在村庄户舍,和平常人一样种地干活过日子。老抬头目住在村里相好或情人家里避身,实在无聊会像胡萝头那样,背个粪筐上街捡粪,装作勤劳奋勉的老农。或者骑马牵驴**上嬉闹,码牌赌博喝花酒,扮作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一旦有事儿,通过眼线快速传递消息,夜晚在指定地点集结,聚起一杆队伍,奔赴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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