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符花投放的各种新玩具，坊间仿品也出来了。只是临时赶工，虽然勉强破解了智力玩具的一些零件诀窍，但在制作工艺上一时跟不上。质量还是有区别的。
符花不慌不忙，还是隔几天推个新款，继续压盗版、吸金，同时暗暗查访着，看哪家盗版做得特别强的，就想办法将那工匠、绣娘挖到自己这边来。
这事是她这伙人做常了的，办得熟极而流。姚百真在旁看着，也很佩服：“如今我才知你说要赚得多，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是什么深意。”
符花瞄他一眼。
姚百真醒悟，刚才口气太亲昵了，连忙重整敬肃：“从符老板这里，下官学到良多。若要销得好，一来是要把准人心；二来是新奇优质；三来还要顾全局、留后手，全不是冒昧可办的。商事也是学问，哪里比其他学问容易呢？”
符花点头：“正是。从前重农抑商。纵有经商的，若要做大，也要傍着官府权力，以至于人人都只知政权，不知其他学问。政权最上头便是皇帝，以至于人人都知皇帝好。皇帝本人既危机四伏、其他人也是成则万岁败则万死。人人都提着心吊着胆，既怖且僵。反观如今，虽也四方动荡，然而权力被打散了，帝相王霸之间，多了能活动的空隙。不少力量之间彼此制衡着，要吃对方也不容易吃下去，倒是好好农作、互通有无，比起互相征战来更有利。”
姚百真不觉接口：“正是此理。所以吴越王钱镠，与吴都督徐温，也终于休战。就是下官到得楚国，看他们太平良久，地方虽小，经营得好端端的，民生倒比梁朝还优渥些。”又佩服道，“符老板此语，已经不止商业了。”
“一食一饭皆是修行。百业千行，都系国民政经。”符花看着姚百真，“这也是林常侍说的。”
姚百真沉默良久：“我当初差点煮鹤焚琴，如今悔都悔不来。”
符花笑道：“来者犹可追……这也是林常侍说的。”
姚百真深为叹服，又问：“符老板经商过程也让我看，可也是林常侍吩咐的，只为点化我？不怕我将手段学了去？”
“这倒不怕。”符花道，“这些手段，就像我们放出去的玩具与衣裙，既然要做了，总会被人看到，人家愿意学，也没法全拦着。有那力气，还不如自己再做新的。何况就像怀素的字，大家看了，几人能学得会。商事做到大家风范、跟书法、军事、歌舞，都是一样一样的。要学到精髓，何其困难？我们林常侍的新样练兵法，你看了吧？有多少人学得到位吗？”
这话触在姚百真心中。林某当时在南平奇迹般的扭转战局。各国有所风闻，只是都不确切。能确定的是当时三国联军，南平军本来被打得溃败，吴国的士兵给得很少，晋国的兵也少，但是队列特别齐整！也有据说排出了上古奇阵、呼风唤雨的。不然怎么把楚国打败的呢？
人家越传越玄乎，马殷没有反驳。他不要面子的吗？说人家没什么法力，不知怎么就把他两员大将给打败了，他以后在诸侯们当中还怎么混？
还不如把晋国人传说得玄乎一点算了！反正小晋王也一副要踏平天下的样子了，不在乎楚国这边再给他贴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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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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