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物就是死物，不应该拥有灵魂。
拥有了灵魂之后就会产生欲望，产生了欲望之后就会奢求更多东西。
这些东西大多数都不是死物能够或者应该拥有的，比如一个活生生的、属于自己的身体。
痴念，妄想。痴念，妄想！
奢求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得到呢？
是吗？但是这样有错吗？想要有错吗？有错吗？
没有错，可无论如何就是得不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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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厅之中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有烧剩下的黑灰，有布娃娃小丑四分五裂的残缺躯体，还有晕倒了但是被结界保护起来的钟妙妙。
受不了卓一言的挑衅，纸人气极，血红的眼睛朝卓一言射出了血红的光芒，想让卓一言也受到噩梦的折磨。卓一言毫无畏惧，举起大砍刀顺着这道光劈了过去。锋利的刀刃居然划开了这道血红色的光芒，一顺下去直冲纸人的面门！
突然地上散落的某一截布娃娃小丑的腿弹地而起，腿飞起撞到纸人，生生让纸人的要害偏离了刀锋。结果，这一刀下去只是斩断了纸人的手臂。
“啊——”
纸人的手臂被斩断了，但是没有血流出来。
纸人是不会流血的。
事实上，纸人也不会感到疼痛。她虽然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装，梳着两个耷在肩膀上的马尾辫，嘴唇和脸颊像是涂了胭脂一样红艳可爱，但她还是一个用纸扎成的人型物，她只是好像是个人，而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她不是她，她是它。
它不会感到疼痛，可它还是会因为自己的手臂被斩断了而痛苦。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
纸人很痛苦，它在嘶叫，痛苦地嘶叫。剩下的布娃娃小丑们看到这种情景，都觉得大势已去，纷纷开始行动，争先恐后地往门的方向逃去。
卓一言却不放过这些布娃娃小丑，因为哪怕有一只小丑跑掉了，那很可能代表着还有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会遭遇不幸。卓一言将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弄破，更多的血流了出来，他将血抹到大砍刀上，大砍刀变成了一支喷火枪。
“果然还是妙妙的方法比较保险。”
卓一言打开喷火枪，对着门口喷出了猛烈的火焰，许多挤在门口的布娃娃小丑沾上了火。那些没有沾上火的小丑赶快远离这些已经注定要变成黑灰的小丑，但是注定要变成黑灰的小丑似乎不想独自葬身此处，反而朝着可能逃出生天的小丑扑去。还没有等同归于尽的行动成功，卓一言的喷火枪枪口又对准了它们，不管是没有沾上火的小丑还是注定要变成黑灰的小丑都沐浴在猛烈的火焰里。它们终究还是同归于尽了。
喷火枪还在大杀特杀，布娃娃小丑们不会尖叫，它们抱在怀中的八音盒在替它们尖叫，侧厅里杂乱刺耳的八音盒音乐响成
一片。简单的八音盒音乐变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这样的音乐汇合在一起，让人听起来只会觉得是瘆人的哭嚎。【…~爱奇文学www.i7wx.com …~最快更新】
渐渐地，侧厅里面，八音盒的刺耳奏鸣曲低了下去，不管是飘浮在空中的还是藏在暗处的布娃娃小丑都被卓一言手中的喷火枪变成了黑灰。在场的布娃娃小丑没有谁幸免于难，它们都变成了黑灰。
纸人还在尖叫，但是声音没有那么高了，而且还带了浓重的哭腔。
卓一言面前的这个纸人，是人也不是人，它有欲望，它会痛苦，但是它不知道什么是生命，不知道要珍惜每一个生命。
通过之前的战斗，卓一言也看出来了，这个纸人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它只是会让人陷入噩梦的法术。不过能让人陷入噩梦就已经有了足够的杀伤力。
纸人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想拥有一个活生生的身体，然后它选择了一个血腥残忍的方法——用噩梦折磨少女，让她们痛苦，在她们无法抵御这种痛苦的时候指使她们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它就可以把她们的一魂轻而易举地据为己有。
卓一言不知道纸人到底要收割多少少女的生命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他明白这样做是错的，可他看到面前带着哭腔嘶吼的纸人又觉得有点难受。不过这个纸人毕竟不是人，没有人类的感情，不知道要珍惜别人的生命，它必须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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