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个办理大厅里除了卓一言和钟妙妙再无活物。
纸人是死物，布娃娃小丑是死物，纸钱白烛统统都是死物。
钟妙妙昏倒在地上，眉头皱着，脸上的表情也有点痛苦，不，也说不上痛苦，准确地说，应该更倾向于难受吧。只不过敌人当前，她好像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有点棘手。
卓一言半跪在钟妙妙身边，孔方兄玉石变成的大砍刀扛在肩膀上。
这次的委托两人下了不少的功夫，从调查到追踪，现在终于到了幕后黑手的面前。如果放过了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下次正面交锋是什么时候。而且如果现在撤退的话，失踪的姜素言可能就没有救了，今夜过去下个星期也会有很多女孩子遭到相同手法的杀害。
不能撤退！
卓一言坚定了信心，他用不拿刀的手比出加固结界的手势，将保护钟妙妙的结界加固到他能力所及的最强。结界像一个茧一样，把钟妙妙包在中心，这样布娃娃小丑们无法对她做什么，值得注意的就只有躺在水晶冰棺里的纸人了。
卓一言不再看钟妙妙，他站起身来，举刀直面纸人。
一刀挥去，挥空。
两刀挥去，挥空。
周围的布娃娃小丑们发出桀桀的怪笑，似乎是在嘲笑卓一言的无能。连刚才一直垂着嘴角的纸人都嘴角弯弯，血红的眼睛光芒一闪一闪，好像很开心的模样。
卓一言毫不在乎这些死物的嘲笑，死物们却有点得寸进尺地朝他攻击起来。四面八方的布娃娃小丑向他冲来，也不知是要怎么样，但是卓一言挥起大砍刀，用刀的宽阔侧面将一个个小丑打了回去，反弹到墙壁上。场面变得滑稽起来，卓一言的大砍刀就像网球拍，而布娃娃小丑们就如同一颗颗横冲直撞的网球。
虽然没有布娃娃小丑能够近得了卓一言的身，但是它们乐此不疲，依然前赴后继，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纸人更加愉快，她的手指动了动，但是手臂没有抬起来，也许她很想抚掌大笑一番。
卓一言一边熟练地应对布娃娃小丑们的攻击，一边在快速思考。
卓一言对纸人的攻击，不管是一开始用的手枪，还是后来的手持加特林和大砍刀，都没有对纸人造成任何伤害。并不是说武器的杀伤力有问题，是武器没有伤害到纸人。侧厅里面的光线很暗，但是卓一言是能确定纸人的方位才发动攻击的，如果纸人完全不移动是绝对躲不开的。但是纸人不躲不闪，卓一言的刀还是砍歪了，这就说明这个纸人可能用了障眼法。而纸人不躲闪这一点，可能是纸人对自己的障眼法很有自信，可能是纸人躲闪了但是因为障眼法卓一言没有看到，也可能是纸人没有办法躲闪。
所以关键还是要找到纸人真正所在的位置！
而纸人就发动了一次攻击，
是对着钟妙妙，一击即中。看钟妙妙这个样子，晕倒了之后还很难受，很有可能是像徐盼她们一样陷入了噩梦之中，只是程度可能有区别。钟妙妙是当场被纸人击中了，直接且伤害大，徐盼她们是纸人的力量通过布娃娃小丑长期影响，缓慢且影响小，所以纸人作案都是放长线慢慢经营。刚才钟妙妙因为不满纸人草菅人命，所以烧布娃娃小丑，结果激怒了纸人。
“这些布娃娃小丑对你来说很重要？”卓一言问纸人，手上的动作也一刻不停。
纸人不回话，嘴角弯弯。
“让我来想一想，”卓一言不知道没有正常心智的纸人到底听不听得懂自己的话，但他还是选择继续说，“你派这些布娃娃小丑去给你寻找女生的灵魂，一只小丑手上就攥着一个灵魂，所以妙妙随手烧掉了几只，你就生气了？”
纸人还是不回话，只是嘴巴变成了一条直线。
“你需要女生的灵魂，只有女生的灵魂才能让你变成活着的东西，我没有说错吧？”卓一言看到纸人不再笑，他就有点想笑了，“但是要达到一定的数量才行，妙妙烧了几只小丑，就少了几个灵魂，你就不能那么快成为活物了。”
纸人依旧不会回话，嘴角又一次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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