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甜蜜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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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么的美味呀,这甜美的果——”

    愈发是惨烈的悲鸣,不是愈能够让人们愉悦么?——但人们是自私的,所以,那对象只有素未谋生的人和仇恨的人而已。

    没有必要去感受别人的痛苦,实在不行了——就让它们痛苦吧。

    所以,这份果实才会如此的甜蜜呀。

    只有践踏别人而获得的短暂的虚荣感才会使我们获得短暂的幸福感。

    这份幸福感已经变质了,这样发展之快的社会,也必定会有其的阴暗面——

    人们是站不住脚的,在这里。就像是在十几年之前,拥挤的地铁一样,我们都在点着脚尖,唯有这样,我们才能够抓住下一个横梁,我们才能够爬上去,我们才能够——我们才至少能够,不掉下去。

    因此,需要的是别的东西——

    ——“帕特拉,品尝痛苦死去的人们,虽说是很美味的一件事,但是,还有比这更加美味的东西哟。”

    “……那是什么呀?达令?”

    “死人的事每天都会发生,所以,痛苦的死法就更加有代表性,更能够让我们兴奋——而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些私人的背后,究竟有多少他们的亲人家属呢?”宇瀚将手握紧,面部的表情开始扭曲起来。

    “让他们,深深地陷入这绝望感的痛苦之中,是么?达令?”

    “就是这样哦,正好,这是个机会,让你来体会一下吧——所谓的语言的魅力。”——

    尸体并不能说完全埋进了土里——不过过了二十年,居然还有人在使用这样的方式来安葬亲属。

    在坟墓的旁边,被克劳帕特拉杀掉的那个大四学生的母亲,和一群亲人都在那里默默地站着。毕竟是考上了法斯特大学的人,家里面也比较富裕,墓地什么的还是买的起的。

    尸体已经被克劳帕特拉差不多是销毁了,在那里的,仅仅是他的一只右脚指头而已。

    那个大四学生是个单亲家庭,可以想到,他的母亲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让他上了法斯特大学,他已经是大四了,相必,他的母亲应该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吧,她一定深信不疑地,认定了自己目前选择的道路是无比正确的吧——但是,梦想偏偏就在此时飞走;绝望偏偏就在此时起舞。每当想到这里,两人的笑容就如同食人花一样——美丽地绽放了。

    在眼泪的暴雨之中,人们弥漫在绝望的悲伤感之中。那位母亲人捂着脸,是为了不让他人看到——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她的脸庞一定是不能够用语言来描述的扭曲吧——但是,有人捂着脸,是为了不让他人看到,看到他的笑容。

    这人就是宇瀚,他已经混进了这追悼会的人群之中。

    太阳的脚步翩翩,随着它,人们也渐渐离去——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那位母亲和宇瀚两个人。

    “这位夫人,请您不要再哭了,您这样,我也是很难受的呀……”宇瀚演绎着他的戏剧,“我给您一副手帕,您擦擦眼泪,赶紧走吧……”

    “谢谢……谢谢你的关怀,但是,但是……这……这是我的儿子呀,我,我怎能够抛弃儿子不管呢?在这孩子五岁的时候,我和孩子他爸就离婚了,我带走了孩子,你看,这都十几年了,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啊啊啊——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呀——!!!”

    “没错啊……女士……这全都是您的错吧。对不对啊……?”

    她停止了呜咽声,眼神就这样凝固住了——“你说的……没错……没错啊啊——!这全都是我的错,要是那天,要是那天,只要我能再上点心的话——”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吧,你只是在装摸做样对吧,因为我在你的身边,所以你要装作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没错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作为一个母亲!绝对不可能对孩子有那样的想法——”

    “但是你的孩子已经死了,对吧,完完全全地——除了那一只小脚趾头之外,都完完全全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对吧——那你还有这什么理由,对一只小脚趾头大发慈悲呢?”

    “那可是我的孩子呀!就算只剩下了……那!那也是我的孩子的一部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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