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怜,我来搬石头,你往里面垫小石头,照我的口令来做!”
幸好有两个人,总能搭把手。白雪找来大小合适的石头,指着几个着力点告诉艾怜。在自己搬动哪个角时,她便往那里塞填石头。
终于,在两女人的齐心协力下,几次三番后,将大石头垫高,减轻了它压在尹文杰身上的重量。
“我来把大石推下去,你去护着尹文杰,别让他再受伤………”
被累得气喘吁吁的白雪,顾不上休息。对艾怜比划着,吩咐着。
“啊——!”
在白雪奋力地将大石推开时,护着尹文杰脑袋的艾怜却发出一声惨叫,她那穿着高跟鞋的脚,被石头缝卡住,扭伤了脚。
“你快上去,我来扶他!”
花瓶似的女人,关键时刻总掉链子。可现在不是教训她矫情的时候,救人要紧。
白雪不敢去碰尹文杰的腰,那里被大石压过,不知伤得如何。只能将他的身体小心翼翼地翻转后,扶起他的头,双臂从他的腋下穿过,用力抱着他,一点一点向上挪。
眼看就要挪到平地时,迎面一块大石翻滚而来,千钧一发之际,白雪抱着尹文杰,以超人的力量往旁边一滚,躲开了大石的撞击。可惯性的力量,失去支撑点的白雪,却无法稳住身形,在大石落水的同时,两人也纷纷落水。
尹文杰在落水的那一刻,脱离了白雪的怀抱。水中的白雪迅速一个潜水,在水中将他托出了水面。再一手划水,一手托着他游到岸边。然而,此处悬崖断壁,无可攀爬之处,努力地在峭壁上摸索着,也只在上面抓到了一块能稳住身形的石头。
溪水冰冷刺骨!刚才在拖挪尹文杰身体时,白雪就已感到腹部隐隐作痛。加上躲避大石时,拼尽了全力,再被刺骨的冷水刺激,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白雪感到体内有东西被生生剥离,一股热流从下身流出,水面顿时有鲜红的血水冒了上来。
“我的孩子………”
一种悲哀的恐惧袭来,白雪感到一股寒意直冲脑顶。她的孩子,可能正要离开她的身体,可她却不能放手,选择去保全他。
“白雪,你没事吧!阿杰呢,他怎么样了………”
艾怜在上面惊恐地叫喊着,刚才那一幕,发生得太快了,转眼间就不见了人。
“文杰还没醒,你快下来帮我……..”
疼痛在加剧,双腿在打颤,身体也哆嗦起来。几十米远的地方,是目之所及能上岸的地方,可此时却变得遥不可及。白雪只能忍着剧痛,叫艾怜下来救人。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
“那你还不快去叫人——”
艾怜的回答,让白雪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又能怎么办。
上面没了叫声,艾怜应该去搬救兵了。可白雪体内的血还在流,意识也开始模糊,力量在消失,她将头埋入水中,让冰冷的水刺激大脑。她不能松手,也不能倒下。可双腿无力手臂酸软,她必须找到可以站稳脚的地方。
白雪环顾四周,一米开外的水下,有若隐若现的一块石头,估计能让自己站起身子后,头能露出水面。白雪咬紧牙关,攀着峭壁上的石缝艰难地往那边移动。已经有些僵硬得快滑动不了的双腿,终于踩到了实地。忍着剧痛,将单手托着的尹文杰转移到身前。一手把他按在石壁上,一手解开他的上衣纽扣,再用力把扎在皮带下的衣角扯出来,然后一低头,将自己的脑袋从他衣服上穿过,再用自己的脑袋,顶着他的脑袋后,腾出双手,死死地抓住峭壁上的石头,以支撑他们不能倒下的身体。
“阿坤——救我!”
白雪用尽身体的力量,苦苦地支撑着,心里默念着自己的爱人。她此刻好想他,一分钟、两分钟.......白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幻觉,她分明已听到了聂坤的呼喊声,而且,越来越近,近到只在咫尺。她好想回应,可却说不出话来,她好想摸他,却抬不起手来。只感觉到有只颤抖的大手,在抚摸自己的脸庞;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贴紧了自己寒冷如冰的背,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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