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松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点儿酷地说：“我本来就有钱。——你别想转移话题。你来这干嘛来了？”
之素眨了眨眼，说：“来旅游的。”说罢，站起身就往楼梯口走。
章松当然不信之素的鬼话，立即走到她跟前拦着她，说：“我白天怎么没看到你。”他觉着自己这样气势不太足，便上前了一步，在浓浓夜色的掩护下近距离地低头看着她，说：“我想你需要好好解释。敷衍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之素撇开脸，她不在乎他信不信，说：“我想我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吧。我们只见过一次。”
“是吗？可我不止一次见过你半夜鬼鬼祟祟，就像今天这样。”
之素震惊得表情凝固，心里却是有点儿慌了。她不知道今天章松是否看见她施法入梦了，也不知道前段时间在校园里的捕梦他了解多少。她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好在夜色在他俩之间挂了层深色的纱，让她不至于无所遁形。
在水流潺潺声与树叶唏嗦声中，气氛安静了良久。章松打破沉默：“你最好自己告诉我。不然，我会弄明白的。”
之素听了，心中不快，眯着眼向上看他，说：“你在威胁我？”声音如寒风冷冽。
章松弯下腰，与她脸对着脸，逼近得她向后倾斜，说：“我是建议。建议你解释一下——刚才的光团。”
他身上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钻入她的鼻中，她竟意外地觉得好闻。可她有点儿抗拒他身上的热度，以及这暧昧别扭的姿势，于是稍不留神没站稳脚往后倒去。
章松见她往后摔倒，下意识去捞她。可两人脚尖太近，他无法控制好平衡，于是也栽了下去，压着之素身子的一侧。
之素察觉到他想扶自己的动作，却没想到他也跟着摔倒了，还压着自己；所以感激之余，多得是无奈与想笑。
章松坐起身，难为情地咳嗽一声，说：“意外。——好了，你继续解释吧。”他见之素起身，以为她还想走，带着她那些秘密离开；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立即伸手撑在之素身体另一侧，说：“为什么你一个学生住在烂尾楼？为什么你身上有这么多不合理？”
“你以为——你拦得住我？”之素冷笑着说。以她的能力，在凡间她用不着受任何人胁迫，也不必回答她不想回答的质问。她大可以施法离开，只是这样必然会被人看见，所以还要多加考虑值不值得。
“笑话。你一女的，我一男的还拦不住你细胳膊细腿？”
之素轻轻地笑了声，面容平静地看向别处。她到底应该施法摆脱他，还是告诉他，还是打晕他然后消除记忆呢？
之素的漠然反而让章松心里不是滋味，他干嘛要纠缠一个跟自己只有几面之缘的人，他再厚脸皮也不至于可以让人不屑一顾地对待。他站起身，道：“随你吧。”说罢转身回房去了。
之素惊讶地看着他远离的背影，难以置信他就这样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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