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何之路和许袖龄的婚期的日子所剩的寥寥无几,吕栀清也渐渐感觉到了自己越来越焦虑。
她一焦虑,就会一个人闷在房子里面打沙袋。
“清儿,清儿,开一下门。”
恍惚中,仿佛听到有人在砸门,门被凿得咣咣响,吕栀清咬下拳套,顶着一身汗打开了门。
“清儿,柳伊失踪了。”
来人是陈义可,她捏着吕栀清两条泛着油光水渍的胳膊,差点站不稳。
“什么时候的事?失踪多久了?”
吕栀清焦虑是焦虑,但却不急躁。
“四天了。”陈义可说,“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四天前,好几天没见他,前两天我还以为他去哪里散心了,可是第三天我打他手机却打不通提示关机了,我心想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寻思着稍晚一会儿再打给他,谁知打过去还是关机,所以我才开始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对劲。”
四天?那不就是柳伊打电话过来说他知道内鬼是谁的时间点吗?难道?
不会的,吕栀清在心里否决了这个猜想,她应该不是那种人。
“你知道什么能不能说给我让我也知道。”陈义可看到她的表情,证实了她的猜想,她知道这师兄妹俩,肯定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真相。
“师哥有没有告诉你他知道了内鬼是谁这件事?”
“没有。”陈义可回答后,又迟疑了一下,“但是四天前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当时忙着给唐队送资料就没有接上。那天局里也是事又多,我一忙就忘记回电话给他了。对了,他那天晚上还匆匆忙忙跑来警局,像是要跟我说什么似的,还一直问我老何在不在,不过等他看到了老何,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老何那天晚上和谁在一起?是不是和他的未婚妻?”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警局里散喜糖的……”
“因为老何的那个未婚妻就是内鬼。”
“什么?”
陈义可脑子嗡的一下乱了,“许袖龄是内鬼?怎么可能?”
她的印象里,许袖龄话不多,性子也柔柔弱弱的,而且,她还是这起案子的受害者,她怎么可能是内鬼呢,她难道不想救回自己的儿子了吗?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从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抓获那一伙人之后我查过他的电脑,有用的文件粉碎的一干二净,我托我们系一个高材生尝试过恢复,但也只恢复到了五份资料。我记得很清楚,只有五份,是那些孩子的基础资料,唯独没有何一鸣的。我不知道师哥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但是他对老何和许袖龄的态度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可以想想,他那天是怎么个状态?”
陈义可记得,那天柳伊虽然一开始就说是有些事要跟她说,但眼神一直在局里四处张望着,还问自己何之路在不在,刚问完何之路就从唐力业的办公室出来了,柳伊本来想上去说点什么的,但看到他身边的许袖龄后,神色大变,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他的结果可能跟你查出来的一样。”陈义可回忆到这里,终于觉得吕栀清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了,“可是,他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何之路说明,而是自己走掉了呢?”
“我不知道。”吕栀清说道:“这也是我一直没有说出自己查到这些线索的原因。现在最缺的,就是有力的证据和动机,否则说出去只是诬陷。”
“那你说柳伊的失踪会不会是许袖龄干的,她那么会伪装的一个人,会不会那天就察觉到了柳伊知道真相,所以想先下手为强?”陈义可大胆地猜测着。
吕栀清顾不得换掉湿漉漉的背心和短裤,随手抄起椅背后面的衬衫,套上之后说:“是不是她干的去问问就知道了。”
待两人来到何家之后,门还未敲,自己就吱呀呀开了一条缝。
“一鸣,你好呀,你妈妈在家吗?”见开门的是何一鸣,陈义可暂时撇开了焦急,换上了笑脸问道。
“她在家。”何一鸣往屋里看了一眼,“妈妈她很忙。”
“一鸣,是谁来了?”许袖龄在里面问了一句。
“许姐,是我,小陈。”陈义可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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