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两眉堪堪勾勒出无边的尊贵气息，一双眸光射寒星，身长七尺有余，墨黑的铠甲着身，给人莫名的压迫。此刻，他俊美无俦的面上带着暖暖的笑意，竟比过了这柔白的月光。
帝夜华离着九香有两丈远，应是顾及九香洁癖的性子，也不再多言，怕惹了她不高兴。
“子素。”边塞是无尽的黄沙漫漫，月光莹莹，她空灵的声音悠悠传来，似是震撼了他的灵魂。
子素是他的表字，帝夜华有些愣神，除了早亡的母妃，再无人肯，无人敢唤他的表字。
子素——
他的小姑娘这样柔柔地叫着她的表字。他歃血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子素，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九香见男人不再走进，只是傻傻地立在远方，跺了跺脚，干脆朝这边奔来。
“我……”他的眸忽得闪过一丝暗芒，目光只停在九香娇小的身子上一瞬，很快移开，锁定住无人烟的夜。
“可是……失败了？”再三斟酌，九香还是说了出口，她并不认为一次失败便能打击这个强悍的男人。
“我……”帝夜华直直地退后几步，俊脸一片绯红。帝夜华如今只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失败堪堪地揭露在钦慕已久的女孩子的身上，自然羞愧不已。
幸好这茫茫的黑夜，看不清他任何表情。
“子素，其实你知道，你这次的失败，是因为我。”九香早就决定与男人坦诚相待，她不想再等，不想再错，上一辈子，够了！真的够了！
“九香，很晚了。”他很想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试图提醒她夜深。同时也在疑惑小姑想的变化，她从来都是讨厌他的衣衫不整，讨厌他衣物上有污秽可，他刚下了马革裹尸的战场，到了营地，听说她在这边，便马不停蹄地奔过来，没有洗漱打扮。
他见她的资本，不过一副皮囊。他讨厌这张脸，却又庆幸着有这张脸。
“你靠我近点。我想你抱抱我，子素。”他总是离她很远，上一世这一世都是这样，若不是经历了上一世撕心裂肺的看清真相，她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个疏淡的男人一直一直深爱着她。
“我……我身上有血……”怕脏了她的身。
年九香摇摇头，主动揽住他精瘦的腰，闷在她的怀中，幽怨道，“你傻啊，哈～”她与他的身高差很多，她刚刚达到他腰的地方。“情报是我拿的，你不必逃避，因为我的私心造成了上千或上万将士的死伤，我心怀愧疚，但心怀愧疚并不能挽回无数的生命，我愿意接受惩罚。”九香知道现在男人的表情一定是千变万化，看也看不着，干脆赖在他温暖的怀里。
男人身子的僵硬，她感受得真切。
帝夜华此刻觉得周遭都安静下来了，只能听到趴在他腰上的女孩儿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几乎不敢大声出气，怕惊扰了她。
若是九香知道帝夜华满脑子满身心想着她的身子，根本没有听她的话，一定狠狠地，狠狠地罚他。
不思进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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