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阁内院,刘易峰朝着对面这位白发苍苍老者揖礼,态度恭敬道:“鄙人今日不请自来,有一桩要事与二长老相商,还请勿要见怪。”
此老者黑袍遮挡柴骸,形容枯槁,面颊下陷,大块斑点覆盖,皱纹密布,病怏怏的感觉,浑身透出死气,散发出一股皮囊臭味,显然肉身腐朽衰败接近灭亡,精气神即将流失殆尽。
虽年岁过百,可按照道行来论,双气凝液修为,怎么着也不止这点寿元,想必功法阴毒伤了根本,要么荼毒生灵过多,扛不住冥冥中业障加身。
周遭半点灵气波动也无,端坐于蒲团上,闭眼休息,仿佛一尊木雕,不少蚊虫来回飞舞,嗡嗡中伺机行动,想要美餐这堆腐肉,却被几盆藤条似的花草捕获,吞噬。
先前几个巫毒童子禀报过,是以,这会儿也不惊讶,听到来人进门说话,微微睁开眼,慢慢吞吞沙哑道:“刘护法,咱们平日里甚少有来往,况且你也知晓老夫患有膏肓之疾,只求晚年残喘,若有事,你自去与老大相商。”像极了刨刃在切削木料发出的摩擦音。
刘易峰站立不动,打量左侧的服侍童子,本该属于天真烂漫的年岁,此刻,眼眸黑少白多,一副阴恻恻表情盯着他,肤色成灰绿色,脸上四肢画满符文,头顶扎两个鬏鬏,中间插利刃,尽数齐根而入只余剑柄,居然未死,之邪,着实恐怖渗人。
蛇灵宫除去无忧大仙,共计七名长老护法,死掉一,投诚一,离去二,还剩余仨,今日便打算逐一屠之,刘易峰想起姜北云的交待,笑了笑,他来此地,便是听从安排,行拖延之策,这会儿格外客气,拱手道:“长老切莫如此,虽说身体暂且有碍,然,宝刀尚锐,日后未必没有机会痊愈,更何况,不曾踏入最终那一步,命运,谁人敢说猜的透。”
常言道,十年难得见一面,一见面就恭维,不是有诈,就是有鬼,作为邪教魔头,称得上老奸巨滑,癖习,怪招,油嘴,蛇心,这辈子见识不少,的确,此刻他风烛残年,可心思活络并未糊涂。
老者眼眸里掠过一丝阴毒,冷哼一嗓子,根本不打算多做客套,此獠谋划主意,居然谋划到将死之人身上,有甚好扳谈,沙哑道:“三儿替老朽送客。”说罢,闭上眼帘不去理会。
可惜,再如何聪明,老谋深算,也没料想到来人居然抱着送他归西的打算,刘易峰拂袖而去,转身心头发冷:“只能说深表遗憾,拒绝交涉,这结局怕难过咯。”
这童子感受老者的态度,顿时残忍一笑,伸长了舌头舔了舔耳廓,走上前引路。
正当这时,侧门拐角走廊里,姜北云联袂甲十八而来,刚踏入三丈范围,徒然间,景震剑生出感应,那童子眼珠子立马成为竖瞳,脖颈打破常理,旋转一百八十度,狠狠对准刘易峰面门而来,后者冷汗涔涔,护体真元化为金光,磕中了那两枚獠牙,错开几步,此刻他心中只差犯恶心,顿时破口大骂道:“真他娘晦气,居然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言语中,也不知嘲讽对方呢,还是自顾自的埋怨运气。
老者先是恨,而后恼,紧接着怒,厉声戾气道:“老朽就知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果真没抱着好心思来,居然胆敢妄图行唬骗之事。”
姜北云瞧对面这老者,仿佛骷髅上面蒙上一张皮,皱巴样,浑身黑气弥散,比怨鬼僵尸还恶心三分,并且能让景震剑产生预警,那定属于百年老魔不假,双手环臂随口说道:“你个如同湿尸一般的东西,倒也挺狡猾的嘛,居然不上钩。”
小童惊鸿一瞥,旋即放弃刘易峰打算换个对象,湿滑的舌头舔额,脑袋绕回,拔腿朝姜北云冲去,甲十八动作最迅疾,鳖精看蛇妖,有股说不出的怒意,上前挥掌捏住对方衣襟,而后左手伸进前者口腔内,不管不顾,任由对方撕咬,反正无法破防,毒液涎水流淌腐蚀青砖,成一汪污谭。
甲十八用力扯住小童湿滑的舌头,一发力,拉伸成为嫩红色绳索,狠狠往脖颈绕去,一圈一圈束紧,膝盖顶住后者肚脐眼,往后猛地一拉,疼痛使他眼珠子蹦出,手脚乱抠剧烈挣扎,模样愈发狰狞,这危机关口,身上符文毫光显现,仿佛活了般,悉数化为流液,往小童头顶窜去,受到灵能加持,剑柄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皮肉中,发出刺耳摩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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