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外温暖。
她心里的忐忑慢慢抚平，冲着顾笙微微一笑，顾笙也笑着，她问向顾老爷子，“这个主意，您觉得怎么样呢？”
“你真想好了？”顾老爷子还要再确认一遍。
顾笙的态度一如既往。“当然。”
他和薄蓉想象中的态度不太一样。
她原以为老爷子会再问几句，比如不改姓如何ｊｉｎｒｕ族谱，一个外人怎么能进顾家的族谱这类的问题，他竟然一个也没问。
薄蓉太专注了，不知不觉，茶都被她喝光了。
顾老爷子殷勤地问，“还要再来一杯吗？”
她连忙摆手。
“别客气。”
顾老爷子把佣人唤进来，让给她沏了一杯，薄蓉捧着热烫的茶杯，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每一次到顾宅，老爷子都对她很温柔，尽管她这辈子没享受过爷爷的温情，但她想，就是老爷子那样的，严厉的时候严厉，温和的时候温和，一心一意只想让顾宅经营得更好。
当然，他也有缺点，就是太过偏爱顾桐晟，在他心里，顾桐晟比他其它的孙子孙女都要重要得多。
至于这点，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哪个老人不偏爱子女呢？
她想着，一颗心沉沉又浮浮，至少自己上辈子，还是因为顾桐晟得了不少老爷子厚待的，只是她那时活得浑浑噩噩，并没有体会到这个老人的好，再加上感情生变，她对顾宅深恶痛绝，后面都不再回来了，死前也不能再见他一面。
顾老爷子沉思够了，答了一句，“可以。”
顾笙一直默默等着，闻言笑得十分克制，“谢谢爸的理解。”
“其实一开始……”
想到当初，顾老爷子有点感慨，“我就希望你这么做的。”
“那时我怕蓉蓉太小。”
太小的意思，不是年龄太少，而是资历太浅。
顾笙想给她铺路，铺得足够厚了，别人都动摇不了再说。
父女一场，顾老爷子很懂她的意思，他一直很喜欢薄蓉，更希望她给顾笙带来生活的信心，现在看来把薄蓉接进顾公馆，是做的最对的一件事，至于顾家的股份，这原本就是属于顾笙的，她想给谁，他都不会去干涉。
他十分感慨，“当时桐晟提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太放心。”
现在看来，太值得了。
他提起顾桐晟，顾笙的脸色有一丝怅然，快得抓不到，她停了一下，才回，“这件事，我是要感谢他。”
“没事，你们姑侄关系好，这点事情不算什么。”顾老爷子提起爱孙，神情愉悦了不少，“最近桐晟在公司干得怎么样，听说办了几桩事，还不错的样子。”
“桐晟很有能力，在分公司磨练之前，已经比先前好了不少。”
“嗯，你多看着点。”
说话的时候，顾老爷子并没有看顾笙，所以没看到她的神情。
反而坐在一旁的薄蓉觉得奇怪，平时顾笙说起顾桐晟，总是一幅长辈亲切的样子，就算当初她对顾桐晟持有意见，顾笙也不怎么动容，可是现在，她的脸色有些奇怪。
她想问，这时又不是机会，只能按捺不语。
说了这么久，顾老爷子有些精神不济了，他揉了揉太阳穴，面容疲惫下来，亲切地挽留，“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留在家里睡吧，家里这么大，几个房间总是有的。”
如果是平时，顾笙一定会拒绝。
但她看着老爷子越来越苍老的脸，知道陪伴才是最大的孝道。
这是她来多少趟都弥补不了的，于是默认了。
顾老爷子和她们一起出了书房，让佣人去给她们安排房间。
佣人听了，眼神十分意外，她一时没动，顾老爷子就不太高兴，“怎么，还不去办？”
“是……”
反应过来，佣人马上走开。
顾老爷子看着她的背影，有点出神，“阿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她在家里工作多年的份上，我一直对她很宽容。”
“但过度的宽容，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阿笙，你想说什么？”
走廊里，柔和的光束打在顾笙的鼻子上，打出一道鼻影来，她的眸子里流过很多东西，快得让人抓不住，“您应该明白的，有时候明明知道某些东西做错了，可就是懒得纠正它，最后的结果就只能让自己和别人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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