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女人的高跟鞋都很累，特别是今天何姿还穿了一双十厘米的高跟，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何姿想不到他能注意到这点，精于世故的脸上现出几分羞涩，“没关系。”
“嗯。”
顾桐晟继续喝。
何姿看着他喝了几分钟，渐渐地感觉到男人神色下的不郁，她有一句话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说，现在也不知道要不要说，“顾总……”
男人看她，“有什么事？”
“薄助理是您亲选的，但申请这个职位的人是我，我想知道……”
“为什么不选你？”
男人一针见血。
何姿的目光随着他英俊的面容而动，不知道胸口砰砰直跳的感觉是什么，她坦然点头，“是的，我一直很好奇。”
顾桐晟又喝了一口，视线落到远处，慢慢吞吞地答，“很简单，这个位子是我给她留着的。”
在薄蓉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给她留很多年了。
也许是他第一次在机场见她的时候。
也许是她在顾宅第一次看到她顶着淋水的身子在爷爷面前诉苦的时候。
也许是她第一次拿毛巾替他擦头，在他的视线下不知所措的时候。
他从来没有认真想过她。
可乍一想起来，居然有这么多的回忆，是属于他们共同的。
他不自觉地弯了唇，“还有什么问题吗？”
何姿怔然。
她低了眼睫，有点消化不了这个回答。
可顾桐晟能回答她，已经让她很意外了。
她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顾桐晟和薄蓉之间本身就有亲缘关系，他们之间肯定很熟稔，而她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外人何姿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只是她不轻易表露心情，仍然笑得十分温柔，“明白了，不过顾总，今天这个宴会，您应该是想让薄助理过来吧？”
顾桐晟口口声声要让她很完美，他也只是看了很完美的她几秒钟，还不如留在薄蓉身上的时间长，她是女人，自然懂得这份微妙，可她听说，薄蓉早已经有男朋友了。
她期待地看向男人。
男人将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没回答她这个问题。
夜深了，忙碌了一天的薄蓉并没有睡着，她趁着家人都睡了，在顾俏儿的房间翻找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有翻到。
顾俏儿比她想象中还要谨慎，她生活的痕迹里一切正常。
她的日记，她的功课，每一样都完美无暇，毫无缺点。
薄蓉什么都找不到，都快要挫败了，突然想起顾俏儿原先是打算高中毕业后就出国的。
以她的学业成绩，申请知名大学并不困难，但既然有这个准备，生活中应该会处处留心迹象才对，可她的生活中没有痕迹。
薄蓉没敢动她的电脑，猜了她的几个关于留学的论坛账号，登了进去。
里面大多是学业交流，间或有些小女儿保养品的贴子。
她翻了好几页，才在乱七八糟的贴子中看到一条初见端倪的。
标题：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内容：最近好烦恼，怎么会喜欢上他呢，真是太纠结了……
或许是因为论坛上的同龄人很多，回贴挺热情的，足有十几页。
薄蓉蹲在笔电前，一条条刷着回复，从路过，期待，祝贺，求解等飘过去，渐渐变成了真诚的回贴。
某：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啊，喜欢就去追啰，追不到另说！
某：只是我知道注意到楼主在意的不是喜欢，而喜欢的这个人不对吗？
某：楼上们都太纠结了，喜欢哪有对不对的，要相信自己的眼光！
某：内容太少，不好猜啊，我想楼主一定没想要别人给意见，而只是树洞，既然这样，那我也真诚地说一句，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不管是谁都是自己凭本事喜欢的，凭什么藏着？
某：好奇喜欢的是谁？
某：1。
某：1。
……
剩下的，薄蓉没看了。
她看了一眼发贴时间，正是何姿说顾俏儿心绪不宁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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