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牛野在听到袁这个字后，脸色就变了。
“劝你最好别出说那三个字，”不过他到底还是宽和的：“外头那只火药桶正没机会爆炸，你别给她送火和引信。”
李白言很听话地点头：“那当然。“声音压得小小地：”他们的纠纷，我也多少听说了些。”
牛野对他语气中的中立表示赞成，不过并没再多说一个字。
钟度一掀帘子，带风带火星地扑了进来。、
“老野你怎么不防着点！”她满面不快地看着里头两个男人：“这人是外头牛上牛的伙计，我昨天路过好像还看到他的！”
牛野哈哈大笑，李白言则保持沉默不动声色。
“人家是投行的伙计，不是牛上牛的。等等，李白言？”牛野收起笑脸，陷入沉思。
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呢？
李白言走以钟度面前：“误会误会，我完全不会做菜，就算寸步不离地跟着老野师傅，也学不走任何手艺。我只知道好吃，别的一概不知。”
钟度哼了一声：“做贼的从来没有说自己喜欢别人东西的，你这话骗骗3岁小孩还行，这里可都是看人的行家，别瞧我们老野好像眼里只有牛肉，其实他看人，更准。”
李白言点头称是：“牛大师的作品我从前就见过，确实不同凡想。”话到这里，忽见牛野眼角一沉，忙岔开道：“好饿，肉可以入锅了吗？“
牛野静了三秒，才慢慢开口：“可以了，你们出去等吧，油烟气太重了。”
李白言出来后才发现，钟度竟没跟着自己，他想了想，微微一笑。
后厨里，牛野正低声告诉钟度，外头那家伙的真实来历。
“他是个富二代，父母都是生长定居在东南亚的华侨，富可敌国，估计在投行也是见习人生，时间不长就要回去，家里兄弟甚多，却也每人都分配得一份产业，他自然也不例外。”
钟度有些不敢相信：“认错人了吧老野？这家伙穿得跟苦行僧似的，哪有一点你说的那种浮华子弟气？”
牛野摇头：“你才还说我认人极准，这就自己打脸了？我之所以认得他，还是因为秋明的关系。秋明跟他母亲有段渊源，有次我们想拍一种珍稀植物，只有他家的私家花园里有，托了秋明的关系，才去得成功。就是那次拍摄时，我见过他一面。那时他还小，不过穿着气质，完全就是现在的缩小版。”
钟度还是将信将疑，出于对牛野的尊重，她没有再问下去，走出来后却忍不住再次打量李白言。
凡事跟袁一航沾上边的人，在她这里都将被自动归入敌营。
后者宛若一无所知，笑眯眯地回视她：“好香，是肉脂出油的味道。一闻到这个味道，我就觉得饿了。”
钟度慢慢坐下去，盯着李白言的脸，试图捕捉到他的表情变化。然而对方一如过往的沉静，更因身份被牛野点破而生出些神秘，令她看不透。
“你，”钟度一个字一个字的，慢吞吞开口：“真的是姓袁那孙子的同事？”
言辞与态度正好相反。
李白言对她的犀利不友好并无太大反应，依旧平淡而和善：“就快不是了。在外的实习期将满，家里将有他任交代。”
钟度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一个华侨倒是说话文绉绉的，别以为名字起得响就真成名垂千古的大诗人了。”她决定忽略对方的坦诚，继续进行人参公鸡。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对方总是笑眯眯的，引得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烦躁。
反正就是看这男人不顺眼。
李白言呢？却总一付可以你看我不顺眼好了但我还是要对你微笑的模样，胸怀宽广到可以养鱼。
“牛排好了。”牛野送菜上桌，顺带化解气氛：“吃吧，肉已经醒过了，再放就老了。”
大家都是来吃饭的，没必要搞得跟外星人要入侵地球似的，真不喜欢，吃完一拍两散才是成年人该有的礼貌。
李白言立刻拿起刀叉，吃得认真欢快，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没有别的用心，只为到这里吃一块牛野亲手调理的菲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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