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度哈哈大笑，来不及再开口时，乔睛的手机响了。
是袁一航。
“你在哪儿？”口气听起来有些冲，好像喝了酒，周围也吵，似乎在酒吧还是ktv。
“我到家了，”乔睛这才想起来，忘给他发消息了：“前面给你发了一个，说我加班，你收到了吗？我刚刚才进门……”
“为什么进门不给我消息？”袁一航还在问同一个问题，语气不太好了。
乔睛这下确实，他是真的喝酒了。
舌头都有些发僵了。
这家伙真是的！一个人在外不说保重身体，玩到现在还回去，还喝上了！
临走时特意嘱咐他不要喝酒的！
这一行加班多熬夜多，再喝酒，肝不要啦？！
“你喝了多少？”
乔睛的反问，让袁一航更不高兴了。
“我们才干完活出来宵夜，怎么还要你允许吗？再说，你自己不也没回家吗？说是加班，指不定也在外头吃喝玩乐呢？！”
乔睛气得提高嗓门大叫一声：“袁一航！”
对面偃旗息鼓了，半天传来低低一声：“对不起，今天工作不太顺利，临下班还好好的，忽然来了个岔子，弄到现在，也没解决。一组人都憋着气，这才出来找找乐子。我没喝多。”
最后一句加得怯生生的。
看在对方还有知错的自觉主动性上，乔睛的心软了下来，再开口时，语气也温柔了许多：“工作上的事，难免的，就算不顺利，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啊！”
袁一航笑了一声：“我知道，没喝多，也是因为想你了，看手机又没消息，着急了。对不起啊，宝贝！”
一声宝贝，叫得乔睛心都化了，眼前不自觉飞过许多旧时的绮丽场景，胸口热热的，鼻尖竟有些发酸。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本来想对自己男人诉苦的，这时也说不出口了。
他一个人在外面已经很不容易，既然工作上也遇阻了，何必又拿自己的事出来，再添他的烦恼呢？
“你们在哪儿？”
袁一航的声音闷了一下，好像什么人从后头上来，捂了他的脸，乔睛只听见手机里一阵吵闹，然后袁一航又回来了：“同事们拿我开心呢，说我老婆没查岗，我自己倒往上凑呢！”
乔睛抿着嘴笑，双颊烧起来：“那咱别打了，回去再说。”
袁一航犹豫一下，似乎有什么事要说，可很快又一波大笑声从他背后传来，其中有一股乔睛听着有些耳熟，似乎上回袁一航挂断前说话的，也是同样一个人。
女人。
“哎我真不能再说了，”袁一航也开始笑起来，声音跟刚才比，活泼了许多：“到家我给你发消息，不知道几点，你早点睡，别担心我，老婆，晚安！”
晚……
安字还没说出口，那边已经挂了。
钟度吹着口哨从她面前滑步而过，乔睛恨恨地看她：“知道你就没好话，别说得了！”
钟度表示委屈：“你怎么这么见色忘友？看你们亲亲我我，我都快肉麻死了，我说什么了吗？还我没好话，明明是你当家的没好话！在外头玩疯了吧？”
乔睛推开对方的挤眉弄眼：“走开走开，别妨碍我换衣服！”
如水的月光下，两位闺蜜一上一下地睡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天我见着方老爷子了，看起来挺厉害一人。”
“那是当然。别的不说，就当年雷厉风行把方大小姐赶走那事，就够出名的了。”
乔睛翻了个身，很感兴趣地看着下铺：“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钟度伸出头来看她：“你怎么会知道？你四五年前来本市的，方若音十年前走的，根本不在一个时间段好吗？”
“好吧，”乔睛笑得很温柔：“那就请度哥，替我详细解说下，那段方老爷子的风云历史，好吗？”
钟度仰面平躺，看着月光投在花窗帘上的影，真是温存美丽。这是乔睛的品味，她喜欢有些人味带三分热闹劲的东西，如果是自己，就只会用灰色无纹路的缎子。
“方老爷子的想法，儿子么总归要继承家产里大头的，那就是地产了。女人家小打小敲的，珠宝正合适，又有品味，说出去，面子上也有光。可是方维自己不肯，他一定要拿过母亲的产业。就这一句话，惹得方老爷子大怒起来，差点没把这小子赶走。”说到这里，钟度无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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