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一行人在差役的带领下,左扭右拐,闯过大街小巷,来到衙门门前。
衙门门前有一座石刻的独角异兽,形似麒麟,青毛独角,体态刚健。李长庚看了一眼,便和流氓们被引进门去,大堂上案桌后端坐着一个官员,头戴黑帽,身穿玄袍,一脸严肃。
流氓们见到官员便纷纷下跪,哭着喊着自己受伤了。而李长庚因为是读书之人,曾经也算是考取过秀才,便无须行下跪之礼。
“堂下何人?发生何事?”官员拿起惊堂木一拍,厉声道。
李长庚低头看了一眼跪下哀嚎的流氓们,不慌不忙地说:
“启禀大人,草民刚才路经锦江河畔,见到这几个流氓欺凌妇女,便出面制止,谁知他们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一番争斗之下,总算制止了他们的暴行。望大人明察秋毫,赏罚分明。”
哪知道堂下的几个流氓一听,便大喊冤枉,反咬李长庚一口,说欺凌女子的是他,还说他持剑伤人,说着便展示自己的伤口给官员看。
官员见到那几个流氓,心中早就知道谁是谁非,但是他也早就知道这些流氓的来历,背后来头可是不小,不能轻惹。原来这几个流氓是CD大都督府长史苏頲幼子苏欢的手下,平日里长着主人的势力,没少干坏事,但是一直无人敢还以颜色,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因为初来乍到,不知道深浅,所以与他们一斗。那位官员心里想着,干脆就让堂下的人自己解决算了,自己还是少沾这趟浑水。
“既然双方都各执一词,有没有证据,本官不受理此案,你们出去自己解决便可。”官员说罢就要离席。
“大人,大人,谁说没有证据啊?我们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今天就是这个小子欺负濯衣女子,还拔剑伤人,大人可得做主啊,痛打这小子一百大板,将他关进牢狱,不然我们只好回去告知少爷,让他来替我们做主了。”那个为首的流氓朝官员暗中使眼色。
官员听到流氓的一番话,又看见他使的眼色,心想自己是非趟这趟浑水不可了,否则自己的乌纱帽都难保。
流氓又说:“大人,你看这小子手上的剑,这便是凶器,他当初还用剑指着那些妇女,后来被我们制止之后就用剑伤害我们,我们冤枉啊!请大人做主啊!”
“既然如此,来人,给我打这个白衣小子一百大板。”官员向下丢出一块令箭,左右的差役就走了出来,准备动刑。而堂下的几个流氓颇为得意,似乎都忘记了因受伤流血而带来的剧痛了。
李长庚一看此状,心中甚是愤怒,堂堂一个衙门长官,都畏惧这些流氓而不敢秉持正义,那天理何在呢?
“大人,我方才经过衙门,看见衙门面前有一座独角奇异巨兽,不知为何物,请问大人可否一答我心中疑惑?”李长庚问道。
官员不知他何意,便回答道:“其名为廌,又称獬豸和神羊。”
“那为何衙门面前要摆出这个神兽呢?这又有何意义呢?”
官员此时终于明白李长庚言下之意,心中有几分羞愧,可是又有几分无奈。原来廌是一种能明辨是非的神兽。汉代学者杨孚在其专著《异物志》中,对“獬豸”特性概括为“性别曲直。见人斗,触不直者。闻人争,咋不正者。”意思是说,獬豸能别曲直,见到有人相斗,它会用犀利之角触去理曲之人;听到有人相争,它会用嘴咬挑起是非的一方。而将它放在衙门面前就是警戒官员要秉公执法,明辨是非。
李长庚两个问题让堂上的官员下不了台面,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这时旁边一个带刀男子走了出来,在官员耳畔低声说了几句,便走到一旁。李长庚定睛一看,原来是许沐芸的哥哥许景天,早听闻他在CD为官,原来是在这里当捕头。
“这样吧,我看这位小兄弟衣着打扮,也不像是贫穷之人,你拿出五十两白银给这些流氓以示赔罪,这样就免去你的皮肉之苦吧。”官员说道。
李长庚本来还想辩驳,但是看到一边的许景天在给他使眼色,心中明白他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意思,只好应允了下来。不甘心地从肩上的包裹里取出五十两白银,递给这些流氓。这些流氓见到这么多钱财,眼前一亮,但是自私的本性又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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