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府这么久,其实裴笑已经得到了很多有效的讯息。只是由于以前她毫无头绪,这些讯息就被散乱的堆在一旁。而今李氏这一番话,就像一根线一样,将裴笑脑海里疑惑不解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排好穿在一起,形成了连贯的剧情。
裴笑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却是当下唯一能解释这些奇怪现象的唯一说法。
裴笑有些激动,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转而对李氏道:“娘子,您此番回去帮我跟锦绣传个话,叫她务必来见我一面。”
李氏有些迟疑的道:“叫锦绣入府来见你?这怎么可能。杨府里门户森严,若非知根知底的人,根本不可能进来的。”
裴笑笑着同李氏道:“旁的不用你管,只管这样跟锦绣说就成。她知道要怎么做的。”
李氏也是个识趣的人,闻言没再多问,痛快的点头道:“成,一准将话给你带到。”
因为惦记着回娘家的事,李氏也不敢多待,简单同裴笑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
李氏走后,裴笑将自己的屋门关上,悄悄将那布包拿了出来。去掉外面的那层布,果然见里面包着一本蓝皮书,上书《涂舟县志》。
锦绣未能给自己亲口传话,却千万百计的叫李氏将这本书带进来,裴笑觉得定然是有什么用意。随手将书翻了翻,猛然发现中间几页被折了一下,裴笑便翻到记号处,开始认认真真的。
那县志中专门辟出一章,写的是十几年前涂舟一带土匪横行,其中以一个叫江九的最大。打家劫舍,围巾的官商船队,但凡是从涂舟经过的,无一不遭了江九的毒手。
那时候江九做的最大一笔案子,甚至就连朝廷的贡船都给抢了。后来皇帝大怒,下令追杀江九。曾几次出兵剿匪,都被对方击败。最后不得已,周信阳将军只得亲自出马,这才得以平息了匪患。江九被杀身亡,其属下匪徒纷纷逃窜,多半被击毙,至今仍有少数在逃,朝廷却始终没有发现影踪。
裴笑闭了闭眼睛,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县志上所说的周信阳是周卓的儿子,也就是裴笑的舅舅。在六年前的谋反一案里,两位舅舅从边关回城支援外公,不幸半途中就被人截杀。
现在想来,当初舅舅剿匪的时候,裴笑还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将军府里。记得那一年舅舅因公事外出,一个多月才回来。一向都很少受伤的舅舅,那一次伤势颇重,回来之后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伤,才逐渐好起来。
裴笑接着看那县志,后面基本就没什么有效的信息,唯独一点很吸引裴笑的注意,那就是官府在查抄江九家产的时候,只在其家中找到了一万两白银。
其实按照县志上的记载就可以推算出,江九的家产绝不仅仅是这一点。单就他劫持那一个贡船来说,其家产差不多就能上亿。
锦绣做的几号就只有这么几页,裴笑又往后翻了翻,见里面记载的也只是涂舟百姓冤案奇闻之类的事件,便将书合起来放在褥子底下藏着。
有了这县志上的记载,如今很多事情就能说的通了。为什么法华会鬼迷心窍的在府里寻找财宝,定然是听说杨七老爷原籍是在涂舟,法华心中起了疑心。
若这位杨七老爷是县志上记载那部分在逃的土匪,江九不见的那些财宝多半都是被他带走了。这也就能解释通,为什么杨七在这村子里既没有农庄,也不做生意,但却是整个四邻八乡最有钱的大户。
而杨家从不找围近的人给自己做工,府里人员出入严格限制,恐怕也是杨七心虚,恐人来人往的走漏自己身份。他是在逃的土匪,不单是朝廷,便是同行的土匪,怕也是眼馋他手里的财宝。倘若知道他是江九的属下,怕是连命都顾不得,也要来杨府打劫一番。
裴笑猛然想到王婆子说过前些年府里曾经招过土匪,怕就是已经有人摸到杨七的底细了罢!
得知了杨七的身份,如今一切都顺理成章的能说通了。为什么青玉会有贡缎的料子,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衣服的图纸。若是裴笑没有猜错,怕是这些东西都是曾经贡船上劫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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