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一到前院就完全被那气势镇住了。十几个官兵排成两队,地上摆着五个红木箱子,每个箱子上都扎着红绸子。
为首之人脸色黝黑,身形高大,正是张淼。
刘氏见这形势有些不对,阴沉着脸对张淼道:“张公子这是何意?”
张淼恭恭敬敬的对刘氏见礼,客气道:“伯母,小侄特来下聘礼。”
裴喜误以为他求娶的是自己,登时心花怒放的走上前去。正欲开口同张淼说话,就听自己的母亲在身后道:“你与喜儿的婚约都未曾谈好,张小公子这是下的什么聘?”
张淼笑笑道:“此番前来,并非是与裴喜姑娘结亲。您也知道,我与二小姐青梅竹马,感情一直都很好。此番来求娶的正是裴笑姑娘。”
“你娶裴笑?”裴喜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难道你没听说么,她已经决定嫁给户部侍郎李大人做妾了。”
“那又如何,只要笑笑她愿意,与那糟老头退亲也未尝不可。”张淼心直口快的道。
“你……”裴喜气的直掉眼泪,“你不要脸。”
刘氏见自家女儿这般实在丢人,便将人拽回来。对张淼道:“这门亲事是老爷亲自订下的,妾身是个妇人,不敢违逆老爷的意思。另一则,你这次来下聘,恐怕也是未经过父母双方的应允。故而这聘礼妾身实在不能收下。”
“伯母不同意也无所谓,今日这聘礼我既然送来就没打算收回去。请您现在就与裴大人商量一下,我就在门口等着。”
张淼说完,便带着十几个手下去了裴府的大门口站着。门外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围着这些官兵指指点点。裴府二小姐要嫁给户部侍郎李大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如今又莫名的冒出一个求亲的来,百姓们一时都有些摸不着头绪。
刘氏令人将那聘礼悄悄抬走,复又回到花厅里。唯恐露馅,刘氏将裴喜打发回了房间。
“夫人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媒婆殷勤的问道。
“这样就很好,聘礼就收下了,您二位可以直接回去回复。下月初八,一准儿让您把人接过去。”刘氏笑着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赏给媒婆。那媒婆喜出望外,连忙将银子收下。
“如此便放心了。我们这就回去给李大人答复。”
媒婆和管家起身告辞,碍于前院有张淼这个愣头青在,刘氏只得从后门将二人送了出去。
却说张淼带着兵虎视眈眈的站在裴府的大门口,裴江下朝回府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家被搜查了。看清是张淼之后,这才放了心。
张淼说明来意,裴江心中暗自吃惊。说到底裴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若能嫁进将军府自然也是不错。裴江有些心动,便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刘氏听。
哪知刘氏一听就翻了脸,道:“前几日去将军府中做客,张夫人有意让张淼与喜儿接亲。妾身这几日本就打算请个媒人上门说亲,哪知却被这个小愣头青抢了先。喜儿都这么大了,总也耽搁不得。老爷与其操这份心,不若好好想想咱们喜儿的亲事。”
“可是……纵使咱们有意,怕就怕张淼对喜儿无情。将来若是嫁过去,毁的也是自己。”裴江仍有顾虑。
刘氏却不以为意,道:“什么情不情的,当年我与你不也是一样听从父母之命成的亲。此事不需要经过张淼的允诺,老爷不妨派个人去张府里将此情况说明,索性咱们就将错就错,直接叫他将喜儿娶回去才好。”
裴江一听也觉得这是个主意,便派人去张府送信。另一厢的张淼让几个手下将自己要成亲的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便安心的坐在裴府里等答复。
他以为自己算计的很好,却不知这妇人之心竟比黄蜂尾后针还毒。顷刻之间就将他算计了进去。
却说裴笑无所事事的在府中溜达,无意间听到府里的丫鬟说话,这才知道张淼竟然也来下聘。
裴笑何其聪明,早就瞧出了刘氏在打张淼的主意,料定此事不会这么简单,便叫裴勇出去偷偷打听。裴勇偷偷去找洗衣房的丫鬟苦杏,这才知道裴江已经派人去张府请张夫人了。
裴笑暗道不妙,连忙叫裴勇去找张淼。奈何刘氏那边早有防备,张淼一行人已经被关在西跨院里,外人根本不能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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