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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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凡当时装模作样,官爷做派,况且盛气凌人,确实吓唬住了那狗眼看人的官兵。出城不易,行路更难。过于紧张,慌不择路,没有看清楚人们的去向,在一处三叉路口不知作何选择。

    或许是一凡闯关的缘故,没有后来者跟上,没有人可以问路,想来又有些担心,便急忙选择一条路走去。路途越显得崎岖坎坷,这是一条歧途,当然这比较安全,官兵不会追上来,再者想想看,怎么会为一凡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兴师动众呢。

    远处却能见到雪山,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此地更是鲜有人烟,道路辗转,一座山涧横在眼前,只有一座简陋危险的青藤桥可以走到山的那一边,秋风萧瑟,人在冷风中颤栗,往下望去,石壁千仞,人在这青藤上走,一有分神自然便会命丧此间。

    一凡往返两侧很远也没有找到别的出路,在这幽静之处,倒也安神,没有了往日种种煎熬,暂时获得一片安静。临风起意,感慨万千。

    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

    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

    正在犹豫的时候,见到一个牧羊人,胡乱穿着羊皮袄,非常邋遢,赶着一群羊,身后留下一串串的羊粪,正向这边走来,近看却发现那人嘴歪眼斜,有些瘆得慌。

    他看到一凡便立定在那里,像石像。一凡只好走过去,问他这是何地,那人说话含混不清,一凡没有听得明白,但终究明白那青藤桥是唯一的出路,这里是三不管之地,即三个国家都不管的地方。唯一没有去过的就是桥对面的无知国。

    无知,应该非痴即愚。不过与牧羊人对话甚为困难,便决定舍生忘死的由青藤桥去这所谓的无知国。唉,何必这么急躁,接下来就有后悔之处了。

    颤悠悠的桥面,一凡屏住呼吸,两眼就盯着青藤,此时如果有人说话必让人魂飞九天,虚汗已经浸透身上的青衣,几番凶险与执着,半蹲着踉跄而过,在惊魂若定之际总算到了对面,而那牧羊人依旧像石像一样立在对面,痴痴的望着他。他冲着那牧羊人挥挥手,也没有得到回应,便向前走去了。

    2.

    这无知国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非常热闹,只是人们大多面无表情,双眼呆滞。人们一问一答间便会吼起来,话语简单且不容置疑,都不会讲太多话,就是简单的互相瞪着眼睛一阵乱吼。想必当年女蜗造人,实在太累了,用树枝甩出来的那些人就是这样的卑贱群体。

    走在街上,有一个人发现了他,觉得异样,便憨笑着指给其他人看,一群人便围上来,嘿嘿嘿的笑着看着他。并且一凡一路走,他们一路跟,寸步不离,一凡觉得非常厌烦,便转过头去,那些人瞬时石化了,呆呆的立住,依旧面无表情。

    只是一旦一凡往前赶路时,他们还是一路紧跟,一凡想遇到个正常人再问个究竟,可是一路上都是一路货色,根本见不到精神状态正常的人,这让人非常郁闷。

    不过,不远处飘着一面商号旗幡,名之曰:最明白酒家。一凡快步赶过去,如在风中飞行,在店门口那些人一阵惊呼,便如鸟兽散去。

    一凡在靠窗的桌子边坐下,观察店内情形,竟与外面没有什么二致,伙计都呆头呆脑的,几个傻姑娘嘿嘿的笑着。不经意间,一个胖嘟嘟的傻姑在他身后立住,也不问客官用什么。

    一凡先是一惊,而后点过简单的饭菜,倒也是很快就上来了,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劲,饭菜里竟有几根铁丝,一凡觉得与这些人说话费劲,也是因为饥肠咕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饭,饭后将铁丝告与店家,几个傻姑和伙计都木木的呆着。

    “我这不是怪你们,希望你们以后做饭的时候注意这个细节”,一凡说道。

    无人应答,意兴阑珊。岂料刚刚要迈出店门,就听见几个傻姑在背后喊起来:“这个人就该吃死……”。

    3.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最明白酒家还是假明白酒家,真是难以断清楚。傻姑们的嘲弄让一凡非常窝火,但终究无法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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