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呼喊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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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凡逃离魔掌,深以为意。这次他来到看似风和日丽的桃花仙境,柳暗花明,心中一片畅快。此处正值草长莺飞、春意盎然的好时节,周围的人们三五成群的享受这好时光,一凡也被这暖意融融的境况所感染,不觉间心中有万千感触。

    一凡在一条小河边的长椅上坐下休息,眼前的一切如风雨滋润着他的心田,

    他蓦地发现混蛋国经受的混蛋习性已经融化到他的精神里了,使得他偶尔也很混蛋,这让他比较痛苦,但终归有自然便混蛋而不能克服之处。

    正当他懊悔万千之时,朗朗乾坤,竟然听到有人拼命嘶吼:“大圣贤君,大圣贤君,目光如炬,目光如炬”。周围的人们也开始呼喊起来:“有仙有灵,快显神通”。似乎人们认定有一个人是他们身边的神,不时便鬼哭狼嚎,似乎胸中块垒不得不如此。

    人们的音质美感有不同,呼喊的效果便大相径庭,正如女娲造人之不同,有一些人就只能嗷嗷乱叫了,无论怎样,人们还是在呼喊着,似乎在传递着千年不变的一个传说。

    2.

    其实这在一凡看来并不陌生,只是人与景不能相得益彰,人能造物但很难改变自己。在邪乎村的时候,那里的人们就爱喊叫,一个人走在街上,心中一转念或者一块板砖迎面砸来,他们就喊起来,比如那个在大路边上生出来的叫路生的人,他就爱这样,走着走着,似乎想起恨什么人便呼喊起来,一般他是见到别人过得比以前好,便愤愤然呼喊,有时也是莫名其妙就呼喊。如果是在千沟万壑的高原,人们彼此通话不方便,不得不喊,但是邪乎村在平原,恨着喊话便是邪恶了。

    一凡自然很熟悉这样的处境,但不清楚为什么此处名唤呼喊国,即使邪派所谓呼喊派也未必为证其派而呼喊,而且这里的人们似乎并没有昼出夜寝的习惯,也就是不分昼夜的呼喊。

    夜晚,正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有着高雅情调赏月思乡的时候,街上便听到喊叫声,而且一直喊个不停,振振有词,喊了一遍又一遍。

    “喂,你们在喊什么?”,一凡向楼下询问,但没有回音,只有依旧的呼喊声。这自然扰人清修,令人心中愤懑,夜间的呼喊期初让一凡hold不住,想要下楼来看个究竟,一则夜不能出,二则四下张望不见人影只听人声,更令人生奇。

    听着呼喊,一凡总不免做些奇妙的梦,只是梦里很安静,让人常想常入梦中。梦中,也不免掺和进扰攘,如军乐队行过,其中有一人发现一凡在街口张望着他们,竟回身对他有些兴趣。看不清面目但有些惊恐,耳边再次响起呼喊,一凡被迫醒来。

    3.

    呼喊国有个小才子名为小时代,人们比较欣赏他的才气但国人对他的脾气不感冒。那小时代总觉得扰他清修,这使得他的文章写得是越来越差了,现在他已悄悄收起琴弦,已弹不出什么高山流水。才气不如从前,脾气大比于以前,相当不受欢迎,所以一般也很难遇到他。

    一凡就在他住的附近,久而久之则习惯而自然,一凡照样在日出日落中做好自己的事情。视呼喊如日常,把腐朽当神奇。不过正因为没有分明的喜欢和厌恶,一凡慢慢混入这呼喊的队伍,而且渐渐成为最能呼喊的人,要知道一凡可是来自混蛋国,遭受的屈辱非呼喊而不能发泄,所以呼喊国的国民也渐渐趋于混蛋。

    这日,一凡走在阳光铺就的大路上,暖意袭来,便要嗷嗷喊叫,难得的迎面走来小时代,鄙视的看着他,一凡不识其人,但见气宇不同于众人,却无精打采,不由住口。

    小时代生性软弱不敢担事,所谓鄙视一凡也是一时的气恼而已,并非他的执念。一凡便惭愧的笑着与小时代打招呼,那小时代孱弱细腻的声音却让一凡非常困惑,这样的人也在承担道义。

    正在疑惑时,那小时代告诉他:“呼喊本不应当,那些没有主心骨的人流于世俗、无心的竞争模仿而已,像你这样的清高的人何必与他们无二”。

    “哈哈”,一凡听到如此嘉言,深感欣慰,又问道:“你认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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