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古异教-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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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洛德走到树后,不久后更换了一身洁净的白袍走了出来,那一身鹿皮不知被丢到了何处。老人此刻的装束和众人一样,只是腰间系了一条黄金腰带。他披着灰白的头发,光着赤脚,站在场地中央的树下。

    众人围绕着橡树站成了一个圆圈,四周安静得近乎诡异,只是有人偶尔抬头望望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当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在天际线,而弯月悬挂在人们的头顶时,盖洛德开始了他的吟唱。起初那嗓音低沉而缓慢,一如他的言语,但唱词却是一种杰森听不懂的语言。随后四周的众人也加入了合唱,声音柔美而轻灵,如同涓涓细流汇集成的一条小河。他们一边唱着,一边整齐地左右摆动着身体,就像被微风吹动的草叶。

    突然间,合唱的音调变得高亢激昂,身体的摆动也更加剧烈。杰森仿若看到了狂风呼啸,电闪雷鸣,如山般的浪潮肆意涌动。就在这狂躁的感觉快要压垮他的心智之时,众人的歌声戛然而止,只剩盖洛德一人的低吟,拖着一阵长长的尾音,越来越低,终于不再可闻。

    盖洛德用木杖敲击了一下地面,而众人则向他点头行礼。老人双掌向两边摊开,木杖就横放在他的手上。

    “我是一只雄鹰……”他用法语说着,“我是隐于树丛的木。”杰森突然意识到老人正在念的是一首古老的诗歌。

    我是一只雄鹰,

    我是隐于树丛的木。

    我是战争中的坚盾,

    我是书中的寥寥一词。

    我是科学的代言人,

    我是发起战争的矛尖,

    我是启发人们脑中思想的火焰。

    是谁领导了山巅的集会,如果不是我?

    是谁道出了月亮的年龄,如果不是我?

    是谁指引了使太阳平静的地方,如果不是我?

    老人将诗歌缓缓的念完,又将手中拐杖重重地敲着地面,发出“扑”的一声闷响。人群里走出两个白袍人,一高一矮,单膝跪在盖洛德面前。

    盖洛德接过助手递来的一根槲寄生软枝,一边围绕两人身周绕着圈,一边轻轻在他们身上抽打。当老人走完五圈后,两人终于站起身转了过来。

    当杰森看到两人背影时,眉头便立即皱了起来,这时看到他俩的脸,不禁惊怒难忍。这两人果然是巴瑞和他手下的假修士!

    看起来这时候接纳新人的仪式已经完成了,两人得意地回到了人群里,而众人则发出了欢欣的唿哨声,附近的人上前拍着他俩的身体表示欢迎。

    杰森后悔将武器遗失在了盗贼山洞中,看来巴瑞在战败之后找到了一个新的庇护所,而这群夜间集会的白袍人明显不是追寻基督教义的信徒。只是他们的仪式虽然奇特,但看上去没有和崇拜恶魔的所谓“黑弥撒”有所关联,让杰森稍稍放宽了心。

    这时有白袍助手拿出了一把黄金镰刀和一只金盘子,恭敬地递给了盖洛德。老人接过后,攀爬到橡树上,用镰刀采集了一些成熟的橡果,盛在盘中。

    老橡木的树干虽然不高,但仍可以看出盖洛德爬树时的敏捷身手,像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一样。杰森此时早已无心观看,想在地面搜寻能做武器的木枝,却是一无所获。

    仪式似乎结束了,有人将收割的橡果分给众人食用,盖洛德来到杰森身边坐下。

    “我们是德鲁依教徒”,这次老人居然开门见山,“我们的祖先早在十几个世纪前便信奉着自然的精灵。”

    杰森第一次听到“德鲁伊”一词,只好礼貌性地点点头说:“我担忧你们如果被教会发现,恐怕都会被绑在火刑柱上。”

    “啊,没错。所以我们的命运就寄希望于你的守口如瓶咯!”老人调皮地眨着眼睛,“况且你最担忧的恐怕不是这个吧?”说罢朝着巴瑞的方向望了一眼。

    “你的洞察力让我觉得在被你戏耍!”杰森微微有些恙怒,“你知道我的想法,我也早就该想到你和那伙人有勾结。现在你的教会接纳了两个杀人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杰森越说越激动。

    盖洛德对这突然爆发的怒火无动于衷,静静听杰森说完后答道:“你不也杀人么,而且在我看来你的杀人技巧无与伦比,可我仍然治好了你。杀人并不可怕,除非是天生嗜血。野熊杀死鹿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另外,昨夜我随巴瑞同行,是因为他邀请我治疗他同伴的疾病,如果你称呼这为‘勾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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