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别那副表情嘛。”阿茶满足地舔着鱼骨头说，“这样吧，我给你说几个你肯定感兴趣的趣事儿，听完再消消火呗。”
贺萧一屁股坐在床上，剑靠在膝盖上，有气无力地哼哼：“说吧。”
“首先我沿途走来，听妖怪们口耳相传不要靠近海边，”
“……海边？”
“嗯，嗯。”阿茶煞有介事地点头道，“他们似乎在畏惧同一个东西，却又都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还有些妖怪说想要回归圣域，不愿再在这个愚蠢的世间和人类争高低。”
“圣……什么玩意儿？”
“圣域，传说中妖怪们发源的圣地，总之不在你所认知的这人世间。”阿茶吃干了鱼的去干舔舔爪子继续说，“很好奇是吧？老实说我也没见过所谓第一个妖诞生的地方，然而妖怪们，哪怕是些不足千年的小妖也传得神乎其神，说什么当初被迫背井离乡的妖主将会带领众妖回归乐土之类的。”
“等一下，”贺萧挠了挠头说，“那是什么故事，我怎么从未听说？书里也从未写过这样的事。”
“你们人类的书籍怎么记载妖怪的历史？不是妖怪哪儿会知道，怎么样，想知道吧？想知道就给我弄碟烤鱼来。”
“……”
贺萧将剑哐当一声丢在地上，老老实实出门给阿茶弄烤鱼去。
溜了一圈回来，贺萧端着小盘子推开门，发现阿茶已经把鱼骨头清掉看不见了，养猫吧，就这好处，虽然它无情无义还看不起你，可它至少爱干净。
“来来来，我尝尝。”阿茶拿爪子挠了挠烤鱼，贺萧把碟子放到它跟前，等它细嚼慢咽够了，才开腔道：“妖怪们当中一直流传一个传说，不过呢到底是历史还是传说我不能保证，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人类文明和城邦刚刚兴起没多久，诸神与来自虚无之地的邪神发生了大战，那一战打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诸神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不过打了个平手。他们想了个计策，便让一直生活在化外之地的妖怪们贡献出自己生活的空间和土地，把邪神封印进去。”
“……还有这种办法？”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吧？反正神的脑瓜子尔等凡人不要试图去理解就对了，当时众妖的统领妖主钟离期无法拒绝，只能照办，他带着所有妖怪背井离乡，来到了人界，之后众妖之乡变成了封印邪神的污秽之地，且入口钥匙也和妖主融为一体，随着他的逝世而消失了。”
“这……这也太惨了吧？”贺萧扁扁嘴说，“所以现在我们人才能偶遇妖怪，否则是永远不会碰面的吧？”
“惨就对了，不然妖怪们哪儿能总这么愤世嫉俗呢？”阿茶嗷呜嗷呜地嚼了两口烤鱼说，“不少妖认为人类不配和他们共存一世，也有妖认为人间俗世不值得让他们争斗，想要回去，所以最近传闻妖主复活即将归来的说法，越演越烈啊。”
“那个啥妖主……不是死了吗？”
“你是不是傻？”阿茶白了她一眼满脸嫌弃道，“只有特殊武器和特殊道具能杀死妖怪，原则来说所有妖都是不老不死的。”
“那所以呢？那个钟离期是假死？”
“这就不好说了，当时传说是死透了，否则诸神怎么能放心让他保管钥匙？只有死亡能永远毁掉封印入口，但是现在……谁知道咯？”
“……你的意思是，这种流言有几分可信？”
“那也跟你没关系，怎么着，你还想收服妖主不成？”阿茶瞥了她一眼，眼里满满都是鄙视。
“没招惹我我理他作甚。”贺萧翻了个白眼说，“何况是个活在流言蜚语中的家伙。”
“嗝——吃饱了。”
“……两只这么快？？”贺萧看得目瞪口呆。
“所以我才不要在神霄宫等你一年半载的。”阿茶吃完在贺萧床上打个滚说，“晚餐要烤鲫鱼”
贺萧扯了扯嘴角，忍住了没有拔剑。她默默起身猛地把床单掀了起来，吓得阿茶喵一声惨叫跃了下来，然后看着贺萧一言不发抱着充满鱼腥味儿的床单出了门。
然而她刚换好干净的被单后，祁连韶就来告知她他们得收拾收拾明天搬到神霄丛林观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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