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六？不对，还有……
“贺萧，”祁连韶平静地开口了，“不吃饭瞎跑什么？”
“啊……啊！”贺萧总算把自己的视线从师兄的腹部“拔”起来，傻笑着回，“那个啥……刚才是你让人给我送排骨汤和鸡肉粥？”
祁连韶挑挑眉，干脆应了：“对。”
“……可……为什么？？”
祁连韶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身去往窗边走去，贺萧瞥见了他冒着热气的澡盆子，这种天气把人从热气腾腾的洗澡水里叫起来确实挺教人愤慨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祁连韶回身来似笑非笑地问，“肉又不是毒药。”
“不，不是。”贺萧努力冷静下来阻组织预言说，“吃肉不是犯戒么！！”
“是犯戒，”祁连韶扭头挑眉说，“犯了又怎样。”
贺萧哑口无言。
“你……”贺萧挠了挠鼻子又试图让问题回到正规，“你是想让我多长点肉？”
“没错，”祁连韶一边从床上拽起一件干净的里衣一边说，“这是个问题，非常严重的问题。”
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粗暴，祁连韶嫌弃她太瘦弱了，想让她变得强壮一点。
似乎很合理。
“可……”贺萧指了指他说，“你……你应该也不是通过肉……”
“这能比吗？”祁连韶一边系上衣带一边说，“人的体质千差万别，成长也不尽相同，而你。”
祁连韶衣衫半敞走到贺萧跟前，伸手摇了摇贺萧单薄的肩膀说：“你最好给我多长点儿肉，别老跟个豆芽菜似得，看着就槽心。”
就算是豆芽菜也是一颗修长的豆芽菜！但是她的视线撇过祁连韶衣领间露出的那片胸脯，立马失去了勇气，心有戚戚。
长成他这样……有点难吧，得吃多少鸡肉呢？
“真的有必要吗？”贺萧摸了摸下巴垂下眼睛避开对方的视线继续挣扎，“要是被别人知道……”
“那我得告密，”祁连韶又转身拿起一件外套说，“或者你大开房门，又或者正好有个同门吊在你窗外看见你吃饭。”
贺萧咬咬唇，又挤出一句话问道：“肉什么的……我也负担不起啊。”
祁连韶转头瞪了她一眼，今晚这是贺萧头一次看出他表现出“生气”这种情绪。
祁连韶用力扯平了衣襟绷着脸说：“你怕我用肉讹你？”
“不不，我想说……好吧但是这也太让你破费……”
“自从我答应教你以后你什么时候让我省心过？”祁连韶冷哼一声说，“如果花点钱就能解决那还算是好事。”
“……好吧。”
贺萧无话可说了。
“再不回去可全都凉了，”祁连韶一本正经地催促，“信我，肉凉了真的难吃。”
“好好。”贺萧后退两步，舔舔嘴唇说，“谢谢你。”
“别说废话，把东西给我一点儿不剩全部吃完。”
“没问题。”
贺萧勾勾嘴角，从他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不就是吃肉嘛，贺萧扭了扭脖子恶狠狠地想，以为我不敢呢，我这就吃个一干二净让你瞧瞧，我还要把吃干抹净的碗端你跟前给你瞧瞧。
于是贺萧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闻了闻桌上的肉汤，趁着它还没凉，喝了一大口。
哇，肉汤的味道真的很特别。贺萧如此想着，捞了块排骨。
看着这块看起来很硬，肉只有一点点排骨，贺萧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用牙把上边的肉都剔下来。
吃肉是个技术活，需要适应和学习。贺萧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夹了块鸡肉塞进嘴里。
震撼心魂的感觉，就是这个。
肉类独有的充满嚼劲的口感，以及她从未感受过的醇香钻进她的五脏六腑，满溢唇齿之间。
这算什么难事？贺萧看了看桌上的菜心想，我还能再吃一桌。
她以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速度将桌上的饭菜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净，打了个十分满足的饱嗝。
刚才对祁连韶的疑惑和不安统统不见，贺萧现在万分感谢他带她打开这个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他真的没犯戒吃肉吗？贺萧对此非常怀疑。
又打了一个嗝，贺萧决定还是不去打扰师兄了。她本来想主动将吃干净的碗筷送还厨房，后来一想不妥，就又将那个之前给她送饭的小二叫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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