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灯火璀灿好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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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发生得突然,惠仁刚想开口阻止,电光火石间已是来不及。只看小刀就往陈月莱的小指切下,却突然被桂儿疾如闪电地推了一下手,失了准头斜向一边,刀头深深插在桌子上,可见这刀陈月莱竟是使尽了全力。

    卜提脸都白了,连声道:“月莱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跟好好跟她商量嘛。”陈月莱咬牙道:“我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对,只怕她不再相信我的诚意,又怕两位同事再耽误不起,所以才出此下策。桂儿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回罢。”

    她这话说出来,屋里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桂儿身上。惠仁见她虽面无表情,但刚才推开陈月莱的手,显然还是留有余地的,便宣声佛号打圆场道:“桂儿施主,他们也已经知道错了。这次就算给他们个教训得了,我替他们保证再没下次了。”巫桂儿眼神闪动,淡然笑道:“既是主持开口,那就算了,协议就算是给他们毁了一半,还有一半我且看他们什么时候再毁。”说完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把这个放入水中烧开,把他们两人浸下去两小时,再喝些粗榧水,也就好了。”卜提面露喜色,连声道歉,连忙拿着纸包去了,陈月莱站在当地,脸色苍白欲言又止,顿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屋里剩下巫桂儿跟惠仁两人,惠仁叹息一声,劝道:“他们虽有不是,却也有不得已的地方,许多事情需向上交待,没办法要做些事情装装场面。你这么一做,虽能吓他们一次且收敛些,却是绝不了根的,而且用这人命来惩戒警示,未免太冒险了些。”

    巫桂儿缓缓喝一口茶,狡黠笑道:“哪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不过是我看他们工作辛苦,放了些让人晕睡的药粉罢了。”惠仁闻言一愣,片刻后哈哈大笑进来。桂儿再聊了会,也就请辞了。

    这天晚上夜色清冷,月儿如银盘似的挂在半空中,繁星点点也来凑趣。宿舍里小兔陆芙蓉早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桂儿跟朱颜在宿舍里。

    巫桂儿慢慢梳头洗面着衣,虽然没有喜形于色,却也别有一番期待的滋味在心里头。她想起见到顾丹的第一日,火车上那个痴痴看着自己的俊秀少年,想笑不敢笑小兔的尴尬神情,竟也恍若隔世一般久远,他为自己喜欢难过,为自己在公众场合大声告白,为自己做许多体贴琐碎小事,为自己默默等待守候,而自己却陷于过去种种,为了一个只是相像而不相干的人难过伤心,竟如疯魔了一般,这一幕幕过往日子都如电影片断似的闪上心头,不由得让桂儿思绪万千,轻轻微笑起来。

    朱颜看桂儿自顾微笑,只看着股市头也不回说道:“有事快去办,不要误了时间,又让人家误会难过。”桂儿看她瘦削清减背影,伸手戳了一下,忍笑道:“就你鬼精灵,什么事都猜到。简直比小兔还包打听。”说完就道别走了,没留情身后传来一声欣慰的叹息。

    顾丹不到七点已经来了正阳步行街的钟塔下面等着。他喜欢桂儿这么长时间,难过也有喜悦也有每天似晃眼般过去,终于等到与她单独见面的这天了,忍不住心里百感交集,虽然来之前幻想了千百遍单独约会的场面,却又恐怕是好梦一场不得不醒,这患得患失的心情磨得他心里似有只猫抓似的心痒难忍,哪里在宿舍还呆得下来,早早就晃到了这里。

    顾丹穿着平日喜欢的纯黑衣裤,休闲凉鞋,前面头发有些长了轻覆在额间,微遮住双眼,嘴角含笑眼角含情,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久久不褪,那副神采飞扬的样子,直把来往的女孩看得频频回头。

    七点四十左右,在顾丹几乎要把表看穿了之后,终于远远看见了巫桂儿的身影,他这才明白真不是梦,喜不自禁的连忙迎上去。顾丹看到桂儿穿一身纯黑色宽袖大摆少数民族风格式样两截衣裙,额间头发全部梳往后面,露出光滑额头。两眼波光流转,红色眸子点点光芒闪若辰星,冲自己微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忍不住狂叫道:“她为我一个人在笑了!为我一个人在笑了!”桂儿看他痴痴看着自己说不出话来,忍不住卜噗笑一声道:“傻子,要去哪里?”这一笑把顾丹笑醒了过来,连忙微红着脸上前招呼:“桂儿……咱们就随便走走吧。”桂儿点点头:“嗯,就随便走走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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