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因为是你,所以我怕了-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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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她把郁晚纳入了她的羽翼之下,想去亲近她,想去保护她,也许有人会说是同性恋,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算是,她其实是无惧流言的,但是郁晚不行,她宝贝着的小丫头看到的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不该被世俗的恶意的流言中伤。对她而言,小丫头就像她看到的最美的风景,而这片风景是不属于她的,她是带不走的,只在记忆里的八音盒里珍藏便是了。

    人为什么要去信些什么呢?有的人为了得到的什么,有的人为了失去的什么,有的人心慌了求心安,而她,不想得到什么,也没有失去什么,安安稳稳地活着,无忧无惧,所以她不信什么,当然,她也不信自己。每个渺小的人都只是这世间的流星,转瞬即逝,有什么好信的呢?

    的确,每个人都是彼此的过客,郁晚的背影渐渐远去是必然的,她留不住,也不想留,更是不能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所以郁晚会走,她也不会留在原地。但是她尊重每个时刻的真实,所以她承认自己对郁晚的担心。

    因为担心,便有了所求,便害怕失去,心便会乱,只能去信了什么。世界上可信的太多了,她信的也不算是佛,只是一个能给她什么的未知与虚无。她不算虔诚,之前和也不知是第几任的男友去过一次西藏。

    亲眼目睹了那些匍匐于地、此起彼伏的朝圣者,她第一次相信了信仰。那一张张黝黑而沧桑的眼,平静而安详,即使天很晚,天很黑,天很冷。他们只是一步一步走着,一步一步磕着,磕长头是藏传佛教信仰者最至诚的礼佛方式之一,又称“等身长头”。首先取立正姿势,口中念念有词,多为诵“唵嘛呢叭咪哄”这“六字真言”,朝圣者五体投地匍匐,双手向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划地为号,再匍匐往前,周而复始。这样,三步一叩的等身长头的一个周期才算结束,然后再站起,以此往复。遇河流,须涉水、渡船,则先于岸边磕足河宽,再行过河。晚间休息后,需从昨日磕止之处启程磕头。

    冷冷以前一直耻笑磕头是一件很没有尊严的事,但那天,她被那种跪拜的虔诚深深折服了,落日的余晖下,那弓着腰的小小的剪影是佛法精心雕琢的庄严而精美的艺术品。绵亘不绝的朝圣者看不到边际,心中涌起一种说不出的震撼,这个物质而冷漠的世界,朝圣的人不过是微弱的灯火,但长燃不灭,轮回繁衍。

    那个坐在她旁边的男孩已经忘了是谁,但那个开车的导游说:“藏民朝拜是一种很纯净的情感,不图升官发财,也不求平安幸福,所以他们走得慢慢的,时光在这慢慢的动作里也好像慢了,再慢了。很多很多人开车过来就是看他们叩拜,看着看着,心也就静了,不躁。”

    “切,那我心里有欲求是不是就不可以拜了,我奶奶天天在家烧香、给菩萨磕头呢。”她旁边的男孩为了在自己的女神面前挣面子,便梗着脖子乱叫唤,导游只是不理他。

    “姑娘,要不要下车看看。”冷冷只是摇摇头,那种虔诚让人敬畏,不该让她这么一个俗人玷污了,罢了,罢了。

    “有没有人祈祷什么的呢?”冷冷也有些好奇。

    “大概是有的,但是你肯定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的,万物皆是常数。”导游点着烟的手搭在车窗上,明明暗暗的烟头,焚化出有些美艳的烟,幽蓝色的,天空般空洞的颜色,美得让人绝望,袅袅上升,纠缠出一片混沌,然后就子虚乌有,冷冷还是第一次觉得香烟很美,轻得担不起灵魂的重量。

    “冷冷,你要祈祷些什么吗?”

    “不知道啊。”看着撇撇嘴的男孩,冷冷不想解释什么,因为真的不知道啊,彼时的心就像阳台上已经风干了的柚子皮,拧不出一点水分来,祈祷?为谁呢?

    可现如今,她担心郁晚,一点点看着郁晚喜欢上凌宇珩、陷进用爱情编织的陷阱,一点点看她的文字有了温度、有了酸和甜、有了眼泪,一点点看她藏起自己的小骄傲、学着去妥协,她谈过的恋爱太多,看得也太多,无论是台上演的,还是生活中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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