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的长白山,虽已进入了夏季,可山上依旧白雪皑皑。
三十年前,家住长白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位二十多岁的少年,名叫鞠鹏程,祖祖辈辈以采药为生。长白山多崇山峻岭,山林深处荒无人烟,但是能采到不少名贵的药材。
这一天,天气晴朗,鞠鹏程背着药筐进山采药。他一直向深山老林进发,在一处山崖下采到了一株不大不小的人参。又走不多远,看到了一片何首乌,心里大喜,于是就起劲地挖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鞠鹏程赶紧收拾好药筐,准备回家了。可是转来转去,他发现自己迷路了。林中的野兽和头顶的鸟雀不时发出各种奇怪的叫声,鞠鹏程听得胆战心惊。就在他有些泄气的时候,看到不远处隐约有亮光,于是朝着亮光走去,看见了一个青堂瓦舍的大宅院。
鞠鹏程有些诧异,心想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怎么会有这么有钱的人家。豺狼虎豹的恐怖叫声不断传来,李强不再犹豫,敲响了这户人家的门。过了一会,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上下仔细地打量着李强。李强忙向前一步,满脸堆笑地说道:“老人家,我是一个迷路的采药人,天晚了,我想在您这借宿一晚,求您行个方便。”
没想到,白发老人对他客气地说道:“小伙子,对不起,我们家主人不留生人过夜。”鞠鹏程听后,心里一沉。他看了看已经黑透了的天,心想,如果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自己不是被山林中的猛虎野兽吃掉,就会被各种毒蛇蚊虫咬伤。
想到这,李强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老人说道:“老人家,今晚您要是不收留我,我肯定要喂野兽了。求您了!”听他这么一说,老人叹了一口气说“你进来吧!”鞠鹏程赶忙道谢,老人把他带到了一间屋子。点亮灯,对他说:“你有麻黄、附子、细辛三味药材吗?”李强连忙说有。老人说:“你卖些给我吧,我家主人咳嗽了。”李强摇摇手说:“我哪能收您的钱哪,今天晚上我幸亏遇到您,不然我的命没准都不保了,尽管拿去好了。”老人几味药各拿了一些,然后再三叮嘱鞠鹏程就在屋里,不要乱走动,否则主人看见了不高兴,会招来祸事的。鞠鹏程点头答应了。
老人走后,鞠鹏程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劳累了一天的他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午夜时分,李强被一阵尿意憋醒了,他起身下床,摸黑到了屋外。看见斜对面的正屋里灯火辉煌,似乎有人在说话。李强好奇心顿起,他蹑手蹑脚的朝正屋走去。他把窗户纸捣了一个洞向里看去,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屋内大约有几十只白色皮毛的狐狸毕恭毕敬的端坐着,这群狐狸对面坐着一个白皮狐狸,口吐人言,说话间还不停地咳嗽着。鞠鹏程大惊,吓得直哆嗦,一不小心,一个踉跄摔倒了,正好头栽在地上,竟摔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白发老人怒气冲冲地站在面前。对他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你窥视了我家的秘密,我家主人发怒了,说要让你永远闭上嘴巴。”
鞠鹏程一听,吓得魂飞魄散,头如捣葱,不停地向老人求饶。说自己只是一时好奇,并无恶意。最后他说:“我上有七十瞎眼老母还要养活,我死了,我的母亲怎么办呢。”说完,泪如雨下。老人听完,沉吟了一会,对他说:“念你是个孝子,昨天又赠送了我三味药。今天我就放过你。只是你要记住,以后此事不得和外人提及,不然你就死无葬身之地。”说完,老人拿出一个紫色的小药瓶对他说道:“你把我的这瓶符水喝下,如若不遵守诺言,就会万剑穿心而亡。”李强心想,今天不喝的话估计走不出这道门了,忙点头答应。
喝下了那瓶药,这时天已经微亮了。老人对他说:“你走吧,出了大门一直朝右走,就可以出去了,记住,不要回头。”李强赶忙跑进偏屋,背起药筐头也不回的朝右边的山林跑去。跑出山林后,他仔细打量着四周的山林,在心里画了一张地形图。
鞠鹏程回来后,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他开起了药铺。一开始,鞠鹏程还谨遵老人的告诫,从不敢对人说起挖药时遇见的狐仙。时间飞逝,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鞠鹏程快六十岁了,他已经成为富甲一方的药材商,渐渐地对当初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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