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长久见不到光，又像是大病初愈。
那人道：“江湖末流，不提也罢。”
柳园插口道：“阁下见识非凡，分析事理更是透彻，怎么能说是末流呢？”
那人笑道：“我若说，我不是江湖人你信么？也许我刚才的那句话是我闲来无聊的时候想通的。”
柳园冷笑道：“若是阁下这种人不是江湖人，只怕是阁下想隐瞒什么事，莫非——”
那人截口道：“我这残躯又怎么能杀得了那二位？”
素玉笑着道：“好了，都不要争了。要我说啊，这事儿盐铁帮一定会给个说法的。”
那人道：“难道这事盐铁帮要插手？”
“已经插手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苏凡搀扶着老者走了进来。
素玉一见老者，笑着道：“想不到老前辈还没有走？”
苏凡亦是对素玉笑了笑，却没说话。
那老者已经坐下，笑着道：“现如今盐铁帮已经插手此事，并且要为两位英雄讨回公道，我这个老不死的也正好想瞧瞧热闹，是以就留了下来。”
老者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盯着那双拐杖。
过了一会儿，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幸好，我们这里坐着的都是不带刀的人，否则的话就危险了。”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老者一眼，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咳嗽一声，道：“诸位也许还不知道吧，我是刚从盐铁帮出来，郑三通已经下令了，整个扬州城只要是带刀的人都要严加盘查，必要时定要带回总舵。”
那人又问道：“难道这两位是被人用刀杀死的？”
素玉笑着道：“阁下是否是今天才到扬州城的？”
那人问道：“这个有什么分别么？”
素玉道：“当然有分别了，阁下有所不知，这两个人的死早已传遍了整个扬州城。也许，在整个扬州城内只有阁下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吧？”
那人道：“我一向很少在江湖走动，所以，对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
素玉道：“不错，从阁下的这张面孔就可以看得出，你的确很少出来。”
那人又道：“多谢阁下为我说了句公道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柳园。
柳园冷笑道：“我是个粗人，讲话没有什么分寸，若是哪句话不小心得罪，还请各位原谅。若是不能原谅，那么——”
那人道：“那么，又该怎样？”
柳园冷笑道：“那么最好能杀了我，最好是用一把快刀。”
那人没再说话，目光却盯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和他的脸一样，苍白的几乎透明。
他摇了摇头，仿佛对自己的手很失望，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像我这样的一双手，的确也杀不了人，否则的话——”
柳园冷冷地问道：“否则又要怎样？”
他的目光有些炙热，拳头已经握紧。
那人道：“既然杀不了人，否则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柳园道：“我看阁下这双手若是拿起绣花针一定会有些用处的。”
那人笑道：“阁下的话我记住了，若是往后没了营生，也许在下会考虑的。”
素玉看着那人苍白而透明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这位兄弟，没什其他坏处，就是多嘴。还望阁下原谅。”
那人道：“他是你兄弟？这可就奇怪了，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柳园道：“多说是什么意思少说又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突然笑了笑，道：“两位就不要再争执了。既然大家遇见就是缘分，何必为了一两句话非要搞得血溅三尺。”
他一字字说得很慢，每一个人都听得到，每一个人都觉得这话没有错。
但是，没错的话不代表没人反驳。
素玉笑着道：“老前辈，此言虽是不错，但是也不见得就会血溅三尺。”
那老者笑道：“人老了，都会怕事的，更是见不得血。”
素玉肯定地道：“这样的人一定不多。”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恰好就是那样的人。”
素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为老人感觉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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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江湖末流，不提也罢。”
柳园插口道：“阁下见识非凡，分析事理更是透彻，怎么能说是末流呢？”
那人笑道：“我若说，我不是江湖人你信么？也许我刚才的那句话是我闲来无聊的时候想通的。”
柳园冷笑道：“若是阁下这种人不是江湖人，只怕是阁下想隐瞒什么事，莫非——”
那人截口道：“我这残躯又怎么能杀得了那二位？”
素玉笑着道：“好了，都不要争了。要我说啊，这事儿盐铁帮一定会给个说法的。”
那人道：“难道这事盐铁帮要插手？”
“已经插手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苏凡搀扶着老者走了进来。
素玉一见老者，笑着道：“想不到老前辈还没有走？”
苏凡亦是对素玉笑了笑，却没说话。
那老者已经坐下，笑着道：“现如今盐铁帮已经插手此事，并且要为两位英雄讨回公道，我这个老不死的也正好想瞧瞧热闹，是以就留了下来。”
老者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盯着那双拐杖。
过了一会儿，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幸好，我们这里坐着的都是不带刀的人，否则的话就危险了。”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老者一眼，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咳嗽一声，道：“诸位也许还不知道吧，我是刚从盐铁帮出来，郑三通已经下令了，整个扬州城只要是带刀的人都要严加盘查，必要时定要带回总舵。”
那人又问道：“难道这两位是被人用刀杀死的？”
素玉笑着道：“阁下是否是今天才到扬州城的？”
那人问道：“这个有什么分别么？”
素玉道：“当然有分别了，阁下有所不知，这两个人的死早已传遍了整个扬州城。也许，在整个扬州城内只有阁下还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吧？”
那人道：“我一向很少在江湖走动，所以，对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
素玉道：“不错，从阁下的这张面孔就可以看得出，你的确很少出来。”
那人又道：“多谢阁下为我说了句公道话。”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柳园。
柳园冷笑道：“我是个粗人，讲话没有什么分寸，若是哪句话不小心得罪，还请各位原谅。若是不能原谅，那么——”
那人道：“那么，又该怎样？”
柳园冷笑道：“那么最好能杀了我，最好是用一把快刀。”
那人没再说话，目光却盯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和他的脸一样，苍白的几乎透明。
他摇了摇头，仿佛对自己的手很失望，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像我这样的一双手，的确也杀不了人，否则的话——”
柳园冷冷地问道：“否则又要怎样？”
他的目光有些炙热，拳头已经握紧。
那人道：“既然杀不了人，否则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柳园道：“我看阁下这双手若是拿起绣花针一定会有些用处的。”
那人笑道：“阁下的话我记住了，若是往后没了营生，也许在下会考虑的。”
素玉看着那人苍白而透明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这位兄弟，没什其他坏处，就是多嘴。还望阁下原谅。”
那人道：“他是你兄弟？这可就奇怪了，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柳园道：“多说是什么意思少说又是什么意思？”
那老者突然笑了笑，道：“两位就不要再争执了。既然大家遇见就是缘分，何必为了一两句话非要搞得血溅三尺。”
他一字字说得很慢，每一个人都听得到，每一个人都觉得这话没有错。
但是，没错的话不代表没人反驳。
素玉笑着道：“老前辈，此言虽是不错，但是也不见得就会血溅三尺。”
那老者笑道：“人老了，都会怕事的，更是见不得血。”
素玉肯定地道：“这样的人一定不多。”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恰好就是那样的人。”
素玉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为老人感觉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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