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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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各位朋友抬爱,让犬子主持了这届审判大会,其间或有偏颇之处,但念在他资历尚浅,走到今日颇为艰难,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客套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犬子的态度就是通灵教的态度,对朋友敞开怀抱,对敌人绝不故息。在此郑重提醒,藏在各位英雄中的东厂和西厂的番役,给段情收尸可以,观看这次大会也可以。但若有其它想法,通灵教绝不姑息。一会儿大会结束请速速离去,本教只欢迎神农会和各位江湖朋友,对朝廷的人,一概拒绝。”

    顿了顿,虫母又望向台下的雁灵甲道:“若没其它事,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知会长对本教的处置是否满意?”

    瞄了瞄台上那几的尸体,又一望身边的几位楼主,半晌雁灵甲点点头:“这一篇翻过去了,从今往后,本会与贵教仍是兄弟。”

    虫母深深一礼:“多谢会长宽宏大谅,狄氏代表本教永生铭记。既如此,请会长先到待客厅小坐,待用过午饭,咱们再仔细商讨李楼主的后事。各位,今天到此为止,多谢大家前来捧场,多谢!”

    窦天伦被正法,一场冲突终于消弥于无形。众人见尘埃落定,不便久留,登时各上各船,打道回府。一时千帆如旗,迎风招展,浩浩荡荡地驶离通灵岛,场面蔚为壮观。

    说回雁登云,在父亲身旁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段情,他担心临死前这女人把一切都说出来,拉上自己垫背,但幸好女人没有疯狂,那只是一声虚惊。将尸体抬下擂台时他又特意上前检验,确定断气无疑,这才彻底地放下心。现在知道他秘密的当事人只剩下藤堂鹤,他相信后者,所以当虫母宣布大会结束,他有了一种真正重生的感觉,难以形容的激动与兴奋,后怕与悲伤,使他几乎想要落泪。

    父亲随虫母等人去了议事厅,雁登云却没有陪同,他想自己呆一会儿,缓和一下五味杂陈的心情。在灵台转了转,又觉得该去找藤堂鹤表达一下感激,于是独自走向明月大道。但才刚刚走出灵台,还没看见大道的边界,陡觉脚下一沉,整个人竟向下坠落。

    地面上出现一个陷阱,将雁登云吞噬后,迅速又恢复原位。

    头顶一片漆黑,整个人却似顺着滑道不停向下,雁登云又惊又骇,不禁大喊道:“来人哪,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没喊两声,脚下骤然一痛,人竟落到了实地,而后依惯性又向前滑了片刻,这才停住。

    伸手不见五指,耳旁静如坟墓,似乎是地下很深的地方。

    雁登云揉了揉摔痛的双腿,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又大喊道:“喂,有人吗,有人吗?”

    “有。”正前方有人应了一声,随即火把闪亮,照见了一张与他同龄的青年面孔。

    雁登云瞅着陌生,瞪眼仔细打量,很快又吃了一惊。

    这年青人披头散发,满身是血,右胁上竟插了一把断剑,看其差极的气色,站立颇为勉强,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地底哪来这样一个陌生的伤者?

    又借着火光四下打量,这里是一处很大的地下空间,没有门,没有其它设施,只有空荡荡的地面。地面和几丈外的墙壁非常粗糙,挖掘痕迹明显,显然建造时并未精工。抬起头棚顶距地面至少十丈,只有一个特殊的螺旋形滑道上下贯通。大致扫了一眼,雁登云暗暗震惊,忙开口道:“这位兄台,你,你还好吧?”

    “不好,但对付你还足够。”说完那青年又咳嗽两声,左手握紧火把,右手则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摆出战斗的架式。

    雁登云莫名其妙:“我根本不认识兄台,你为何要对付我?”

    “嘿嘿,还装?不认识我为何要用我的名字,庞欢,死到临头了你还演戏?”

    雁登云大惊失色:“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庞欢这个名字?”

    “我是谁?我是谁?你真不知道吗,你现在装的是谁,你在管谁叫爹?”

    刹那间雁登云面无人色,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雁登云?小刀?不可能,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当年跳下觅火崖时我根本就没摔死,连刮伤都没有。在那儿死的是黑旗要塞的小孩,根本不是我。但当时我怕鲍雪会追上来,我跑不过他,所以才跟那个小孩换了衣服,又扔下桃胡手串伪装现场。这些年我隐姓埋名,一直苦练刀法,想着出人头地后再回去见我爹。直到一月前,我刀法彻底练成,又得到神农会要来通灵岛的消息,想着终于能父子团圆。可谁想到昨天刚一上岛,竟被当成西厂的番役,被一大批人追杀。结果逃亡途中我意外落到这里。嘿嘿,本以为再遇上你还得花些时日,想不到老天开眼,这么快就随了我心意,庞欢,你好无耻,居然冒充我,拿命来。”说完跳过来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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