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什么节目可以娱乐,枯坐着等老板娘的面条,也是无趣,卓雅环顾四周有些昏暗的灯光,提议:“嗨,我们来讲鬼故事吧?”
在大学校园里,总有一些压轴的鬼故事,用来在各个无趣的夜晚做消遣。开颜就听宿舍姐妹在“卧谈会”时讲过不少,比如红地拖、半夜水滴什么的。所以听卓雅提议讲鬼故事,不由会心一笑。
书眉拍手:“好啊,好啊,我要听!”然后一溜烟跑到饭桌边,靠着开颜的另一侧拐角位坐下,握住开颜一只胳膊:“开颜姐,保护我!”
开颜看着她又想听又怕听的样子,直乐。
卓鹏年纪最小,之前估计没有听过什么鬼故事,有点怕,跟守西说:“西哥,我要跟你坐一起!”
守西笑了笑,伸手搂着卓鹏的肩膀,把他带到桌前:“来,跟哥坐,我们一起听故事。”
卓雅见大家都围坐到饭桌前了,眼睛一转,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那,就由我开始讲吧?”
人长大了嘛,就再也不会像幼儿园小朋友那样,抢着上节目了。卓雅一说她先开始,所有人立马从善如流地投了赞同票。
卓雅呵呵一笑,仔细看了看众人,然后慢慢踱步过来,在书眉旁边的位置坐下,有模有样地理了理衣袖,把双手摆到桌面,坐姿端正地开始用很缓慢的声音开始讲她的鬼故事。
(二)
有一个农夫,住在深山里,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有一天,他从田地里收工回来,路过村里河边的一条桥,在桥边看到了一顶八成新的帽子。这顶帽子,不是他平时下田种地时戴的那种草帽,而是山外人戴的那种旅行帽。农民看着挺稀奇,就顺手把它捡回了家。
当天晚上,他半夜起来小解。
乡下的茅房,一般建在屋外。他按照老习惯,灯也不开,直接开门,半醒半睡地从屋里走出去。
天上的月亮非常圆,非常亮,凉凉的月色,就像是河里冷冷的水光。
***
卓雅讲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环顾大家,见都聚精会神地在听,满意地笑了笑,继续往下讲。
***
农夫抬腿往茅房走,走没两步,停了下来,眼睛大睁,完全醒了。
他身前不远的地方,院子的中间,飘着一顶帽子。他白天捡回来的那顶。
天上的月亮很亮,那顶帽子,在白森森的月光中,静静地悬挂在半空。
农夫吓一大跳,张开嘴想叫,却发现自己叫不出声来。身体仿佛被定住了,没有办法动弹。
在农夫惊恐的视线中,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从悬着的帽子底下淡淡地显露出来。面目模糊,在月色中泛出淡淡的青色。
***
卓雅讲到这,又停顿了一下,再次静静地扫了大家一眼。她讲故事的声音,又慢又沉,渐渐地透出凉意来。
卓鹏神色紧张地伸手拉住了守西的胳膊。
书眉挺直脊梁,悄悄地往开颜方向挪了挪,试着离卓雅远一点。
左林守西开颜三个,虽然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但都被别的鬼故事磨炼过,看起来都还挺淡定。
左林甚至嘴角带笑,一只胳膊肘落到桌面,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自己大腿上,半侧着身子在听。柔和的视线专注在前方,不知道是落在卓雅身上,还是落在了开颜的侧脸。
卓雅接着把故事讲下去。
***
青色的人影,随着帽子,静静地伫立在院中,脚底离地一尺。
农夫大张着嘴巴,努力地试图眨动眼睛。徒劳无功。
那个青色的影子,发出声音,很凉,很阴森,在寂静的夜里隐隐约约地刺入农夫的耳膜:“你捡了我的帽子。”
声音飘散在月光下,仿佛是能量不足的收音机。
过了半晌,又有声音聚拢回来:“我两年前徒步来到这里,失足掉下桥。”
压着农夫的力量减少了一些,他艰难地动了动脖子。
那个青色的影子,仿佛在月光下抖了一下,接着那个声音又回来,冷厉中带上了丝怨气:“没有人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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