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这…是回到了如初？
“我们是又回来了吗？”他问赤豹。
赤豹的眼里始终带着忧伤，它不太敢亲近的距离着他，眼里是惶恐又是忧伤。
“我是，是怎么了吗？”
他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它的眼睛，它眼睛里的东西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缓缓的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才恍然的发现自己的手只剩下了骨肉，那画面看到自己都难以接受。
“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
他伪装成自己还很乐观的笑起，却在自己笑起的时候，听见了嘴角撕裂的声音，那感觉就好像心在撕裂的声音。
他眼充起了血，他终于感到了恐惧，“这……是真的吗？”他的声音颤抖着，却在极力的控制着。
赤豹只是不停的发出的哀嚎。
“这不会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他跌倒的站起，蹒跚的朝湖泊靠近，他最后跪在了湖镜前。
“那会是我吗？”他看着水中的另一个自己，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他在抽搐着。
他轻轻的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碰自己的脸，那脸上的伤痕，是我的吗？“不会的，不会的，我还是会那么好看的。”他强忍的逼迫自己笑着。
他越笑越逞强，越笑越猖狂了起来，“啊——”他突然朝天怒吼了起来。
“山鬼，你的惩罚可接受到了？你现在只是孤魂野鬼，你已被剥去仙籍，如今你就好好接受自己犯下的错。你如今只是孤魂野鬼，只能反复体会到自己死去的痛苦。”
“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惩罚？”他抬起深深的泪痕，望着无望的天。
“这是你该受到的惩罚，你早该明白。如今你的命换了两个孩子的命，这是你的选择。”
“我的选择？这是我的选择？”
“你由神堕落为孤魂野鬼，如今这世间谁也看不见你，只有念念不忘之人才可能见到，这也算你千年修下的善果。你，知道错了吗？”
他站起，振袖指着天，“我何错之有。”
“事到如今，因果又何究呢？你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不会明白，这一辈子也不会明白的了……”
……
她从他眼中的世界脱离了出来，她虚弱的跪倒在地上，她已经绝望到失去任何力气……似乎在触碰这大地的瞬间都能体会到那份绝望，那份滚烫，致命的伤害……
他也缓缓蹲了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她紧紧的抱住了他，将所有久别的思念加紧在这份拥抱之中。
“你才是傻瓜？哥哥等你这么久，好无聊啊……”
“是我错了，是对不起你，哥哥。”
“你长成大姑娘了，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吗？是不是还想着逃跑。”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是哥哥告诉我的自由，我成了明星，有好多的钱……”她抽噎着。
“你怎么能哭呢，这一点也不忧伤，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你要笑，哥哥笑不起来了，你要代替哥哥去笑，你要代替哥哥去给这世间带去美丽。”
“哥哥才是这世间最美的人。”
他颤抖的伸出自己的手，摸过她那光滑柔嫩的皮肤。
“我们有缘不过几面，你却是我念念不忘之人，能看见你真好。”
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竟然被滴穿了一个孔，化作了烟灰……“哥哥！”她立马抓紧他那受伤的手。
她又从脸上滑落了几滴泪，低落在他的手腕上，他整只手竟都在瞬间消失了……“哥哥，哥哥……”她慌张的抓紧他，擦干了自己的泪，“为什么会这样。”
“我早已化作无宿主的孤魂，需有人渡我一劫，而那个人也是你……只要你出现了，我就可以摆脱这一切了。”他眼里淌着光，“感谢我今生遇见这么个难忘却还不知名的姑娘。你会替我继续美丽下去的对吧，自由的去逃亡吧，去追逐自己想要的。”
他对她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其实在那副丑陋的皮囊下，那会是很动人的笑吧。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的身体竟已化作了虚形，当他伸出手想去最后的触碰她的脸时候，手也化作了烟灰飘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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