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秋之语,冬之寒-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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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她送了冬直一个礼物,一个自己缝制的连指手套。从此,冬季的孤儿院里就有了一名只有右手带着手套的男孩儿,和一名穿着短了一节袖子的毛衣的女孩儿。

    于是,冬直有时会看到,暖春在凉水盆里露着一大截通红的手臂洗衣服,还时不时拿出来往冻紫的地方吹气。如果这时候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冬直,她还会投一个笑容。

    此行此景深深的扎根在冬直的脑海里,他会因此紧紧的攥住自己的右手,感受到手套上一针一线里所有情感的编织。

    因为有雪,所以冬天会冰冷;因为有情,所以冬天才会温暖。人们正是靠着这个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筑起梦幻的。

    但他还是使用了暴力,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出于憎恶,因为对方欺负了自己的朋友灼夏,冬直或许已经开始明白如何去为了除自己之外的东西而努力,可他还是受到了责罚。

    不过被揍的一方很明显的心有不甘,于是他设计好,把冬直骗出门,让一条引来的大狗去咬他。

    那是一条棕黄色的大狗,跟被打的孩子其实关系不错,有时候也会在一起玩,可显然它并不认识这个新来的叫冬直的家伙,于是在别人的恶意指挥下便冲向了冬直。

    “住手!”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暖春伸开纤弱的手臂挡在了冬直面前。大狗咬了她的手指,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

    冬直紧紧的靠在她的身后,目光里含着什么迫切的闪光。

    还好大狗认识暖春,在不慎咬了对方之后一连串难过的低吟,暖春依然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很长一段时间内,看着暖春缠着绷带的手,冬直都会陷入一种自责。于是他明白了如何去收敛,不是害怕自己受伤,而是为了避免继续去伤害他人。

    待到冬天过去,冰雪消融,那跋扈了一整个寒冷冬天的坚冰也在春天和煦的阳光里渐渐懂得了温柔,种子开始发芽。

    泥土的气息越发的清新,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天上飞起了风筝。暖春会带着孩子们一起在草地上做游戏,她们一同幻想那神秘莫测的未来,在现实的伪装破裂之前,至少未来还是值得想象的。

    于是,在某一天清晨,当阳光按照它自己的节奏栽满大地,孩子们在庭院。

    “你是小丑吗?你是,滑稽的小丑吗?”暖春笑的前仰后合,努力止住自己笑出来的眼泪。

    灼夏一刻不停的进行着自己的迷之舞蹈,鼻子上按了一棵红色的西红柿,番茄汁从他的鼻子上流下来。

    “我觉得吧,你的舞蹈的确很魔性。”说话的是冬直,现在的他已经逐步放下心里的某些芥蒂了,不管怎么说,他获得了新生。

    “要是把你挂天上的话那就有趣了。”秋时说到。

    “对,现在是放风筝的日子了呢,我们一起来做风筝吧。”暖春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她想象风筝飞上天,在湛蓝的天空里消失成一个令人遐想的点。

    “风筝!没错,我们来做风筝吧。”灼夏拔下了鼻子上的西红柿。

    “没错没错,来,我们分配一下工作,等一会儿我们一定要做一个超大的风筝。”简单的分配了一下工作,孩子们兴致勃勃,暖春也开始出门搜集做风筝的材料。

    “当春天降临,你愿意陪我一起放风筝吗。”路上,暖春自言自语到,脸上闪过那种愉快的笑容。

    但是啊,搏击长空的风筝,一旦线断了的话,那就是粉身碎骨的对吧。

    希望这种东西,在堆砌的时候信心十足,在颠覆的时候不也是一种迷人的绝望吗?

    “小妹妹啊,我能借你一件东西吗?”无人的街巷处闪出一个长发男人的身影。白色的头发,黑色的斗篷,那苍白如死人的面孔,有两颗闪着磷火一样幽光的眼睛。

    狭窄巷道里的阴影把他的轮廓勾勒的极其模糊,配合着那幽灵般的嗓音,男人如同一具会说话的尸体,带给人丝丝寒意。

    暖春站在原地,没有开口。不是不愿开口,而是从一开始她的身子仿佛就被定格在了原地,如同那陷入蛛网的猎物,即使拒绝也是毫无用处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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