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辞夜有一点点慌,他面上总装的不在意,其实深怕惹着小娇妻不快,此时见她气的狠了,越发无措。
他甚至发誓说再也不碰你之类的话,见宋青箬仍然不动,顿时目光一黯。
想到好友曾经说过,女子越哄越娇气,不理说不定反而好些。封辞夜直觉这有些不对,但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还是决定姑且一试。
捡了宋青箬扔过来的枕头,他作势要去睡书房,才转身走了一步,就听见宋青箬压抑的哭声。
心疼不忍的封辞夜又叹气走回来:“娘子,我有错你直说便是,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宋青箬怕一墙之隔的封大娘听见,连哭也不敢大声,一边说话一边打嗝:“你让我不要与娘说你赌钱,可你也不想想,每次你入夜不归,我与娘两个人留在家里,等得满心慌乱,娘亲问我你去了何处,我又该怎么回答?”
封辞夜赶紧拍她的背,这才明白了她为什么哭。他言辞讷讷:“不会有事,咱们宋家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宋青箬闻言更是气急,她转手一巴掌抽到封辞夜脸上:“你莫非竟以为你晚归、赌钱是对的不成?”
封辞夜被娘子打了脸面,原还有些脸红羞恼,却不料瞥到她捂着眼睛的手掌,顿时再大的气也没了——她初嫁时粉嫩的手,如今竟然有些粗糙了。
是非对错封辞夜知道,好歹也读了几年圣贤书,又怎么不知自己该脚踏实地,刻苦求学,再努力中举,博一个锦绣前程才是。
可他实在,也有些不得已。
宋青箬原本还在委屈,半晌不见夫君动静,只好从指缝偷看他,眼见自家夫君一脸凝重眉头蹙起,细看还有些自责,宋青箬也有些拿不准,只好放下了手沉默的跪坐在床上。
封辞夜醒过神来,有些无奈的叹气:“我知道吓着你了,以后再不会如此,你放心。”
他这样说,宋青箬便不再说话,只闷闷睡下,往常还会给他打水,这晚半点也不理会他。
封辞夜无奈,只好自己去随意洗漱下,又回来躺在宋青箬身边,一边想着学问,一边想着娘亲的病,他过了子时才闭眼,睡过去之前想的是,明日该做什么小玩意逗娘子欢心。
但第二日封辞夜醒来的时候,身旁就已经空了,天依然阴沉沉下着雨,整个村庄都笼在连绵烟雨里。封辞夜出门洗脸,只看见娘亲在灶前忙活,似乎已经收拾好了。
封大娘因着下雨无事,也没特意叫儿子起来,这会儿见他出来才说:“你娘子吃完早饭,已经回娘家去了,说闲着刚好,回去探望你岳父岳母。”
封辞夜一惊,若没有昨晚的事情,他也不会多想,但现在……难道娘子还在生气?
他早饭也不吃,立时便道:“娘,雨下的这般大,我去接她回来。”
封大娘在后边追着他喊:“雀儿,你好歹带着伞!”他一个字都没听见。
一路淋着雨到了宋家庄的最中心,封辞夜站在一个跟自己家同样破旧的院落前。
他娶宋青箬的时间也不长,就在前年的春天,也是这样朦胧的细雨,那一年,宋青箬不是从这扇门出来的。
封辞夜换了个方向,看着破落院子正对着的另一个院子,木门上贴着封条,不见败落象,却透出寂寥感。
前年的春天,宋青箬是从这里出嫁的,穿着红嫁衣,嫁衣无处不华贵,他却只盯着红盖头——他知道下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张脸。
踯躅的脚步还是要前行,他收起心中不安的猜想,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宋老爷家如今没有仆从,也没人再叫他宋老爷,半年前被县官罗织了罪名抄家,他现在不是乡绅了。
封辞夜进门就撞见他蹲在院中长吁短叹,岳父先喊了他:“女婿过来,你看看这苦瓜种下去几日了,为何还不发芽?”
岳父早年考过秀才,也是酸腐读书人,自然不知道怎么种地,但封辞夜也不精通啊,他去年春开始摆出一副混样,死活不愿念书,这才有机会去地里做活,瓜果蔬菜他又没种,哪里知道这些?
但他还是蹲了过去,认真察看:“或许是种子本身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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