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隆看着淡定的凌城城。
虽然她继承她爸优秀的商人基因，加上从小耳濡目染，抗压能力远高于同龄人，但这种素质是有限度的，不足以让他应对突如其来的进攻而不掉入逻辑陷阱。
她的临危不惧意味着她在此之前已经打过腹稿。
有人计算到乔清隆的到来，并且模拟了可能遇到的进攻。
凌城城一边挑选围巾，一边回应乔清隆的问题：“步南非？你说那个垫底王吗？不好意思，不该这么说同学的，但是他的成绩真的糟糕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
乔清隆点点头：“这点我认同，不过凌城城，时间不早了，你该去学校了，再此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我们快问快答好吗？”
——如果乔清隆想让你快问快答，你答应他，但不要跟着他的节奏走。反应不了的时候，慢下来思考。
凌城城抓起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行啊，你问啊！”
乔清隆说：“你有没有通过奶茶桶作弊？”
凌城城：“奶茶桶也好，咖啡杯也好，我没用作弊。”
乔清隆：“你没有作弊，你能保证另外的六个人也没作弊吗？”
凌城城：“他们做不作弊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清隆：“这么说明你承认那六个人的存在了是吗？”
凌城城一愣。
——乔清隆会在提问中布下逻辑陷阱，不要跟着他的思路走。当他给你左右两个选择的时候，左转是地狱，右转也是地狱。
乔清隆继续说：“接下来奶茶的伎俩已经没办法再使用了，我会堵死，那你们还想怎么作弊？”
凌城城：“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乔清隆：“你们需要其他手段。提供手段的人是步南非，现在距离考试不到两个小时，具体要怎么做他告诉你了吗？”
凌城城：“你觉得步南非这样的垫底王能策划作弊？你白痴吗？”
乔清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步南非把答案送出去，所以你们之前的作弊手法将全部失效。”
凌城城放下了围巾：“我觉得我还是走吧，陪你在这儿说这种话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乔清隆：“你不担心吗？你不担心也很正常，步南非会想到这种结果，所以接下来的计划只能走两种路子，一种是以特殊方法把答案送出去，特殊到即便在我眼皮子地下我也发现不了。另一种是不用把答案送出去，而是直接送到你们手里。凌城城，你们想用哪那种手法？”
凌城城拐进楼梯：“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乔清隆跟了上去：“最后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我，无论真话、假话还是你想用什么都不知道敷衍我都行，我只希望你考虑好之后再说。”
凌城城在即将踏完玻璃台阶时驻足。
乔清隆心狂跳了一下——他赌对了。
凌城城这样家庭中成长的女孩无论成绩多差，都有属于她自己的狂傲。她们谨慎，但同时也自信，家庭的后盾让她们在计算利弊之后敢于冒险。
对于凌城城而言，在这一刻驻足跟乔清隆对话就是冒险，但她的骄傲让接受了迎面的风险。
“乔清隆，你只有一次机会。”
乔清隆靠着楼梯上的栏杆：“凌城城，你我都清楚你作弊了，这一点你不用否认。那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我在提高抓住你们作弊的概率，而你在降低你被抓住作弊的概率。步南非教你的话让你增加了成功的概率，但你不是傻子，通过你的家庭、你的父亲、你的教育，你很清楚无论这个概率怎么提升，都不可能达到百分之一百。现在我跟你做一个交易，我给你百分之百——别急着打断我，更别急着做决定，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我告诉你我想怎么做。如果我不能抓住步南非的马脚，你就是安全的，这毫无疑问。我要给你的东西是，即便我把作弊团体整个揪出来，我依旧不抓你，只要你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答案的真实性我会自己判断，你最好不要试图欺骗我。”
——乔清隆可能会跟你做交易，这是显而易见的骗局。但是在明知道是骗局的情况下，我依旧担心你会往里跳。这就是你的本能。这就是你们这种人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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