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检查了林绘言的腋下，没有高尔夫球也没有桌球，什么都没有。
脉搏停止了。
本以为闹剧收场，峰回路转，死亡再一次降临在这间30平米的实验室，月光清冷，像白色的缎子。
真鹿和真瞳瞳在站在门口，背靠着门板，震惊地看着乔瑾和林绘言。
他们把死亡做成戏剧，肆意把玩。但当真正的死亡无可阻挡地降临的时候，他们不知所措了。
死了。
真的有人死了。
他们不是侦探小说的主人公，看到死亡的时候会思考为什么死？他杀？自杀？对于普通人而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震惊和恐惧。
“报……报警……”真鹿声音不停地发颤。
面对货真价实的死亡，他的大脑再也没无法计算利弊得失。他需要安全感，他需要警察。
乔瑾点点头，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说明了事件和地址，乔瑾挂了电话。而后也仿佛用完了最后一丝力气，垮倒在地上。
所有人沉默不语，在等警察来，也在平复自己的心绪。
当他们微微冷静下来，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
林绘言为什么会死？
她一直在睡觉。
没有人接近她，也没有人有机会接近她。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亡，这在物理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像你还没铲屎，猫砂盆里的粑粑已经清理干净了。
真鹿靠在墙边。他之前导演了杀人的戏码，现在真的有人死了，如果是谋杀的话，他是第一嫌疑人。
“我没有杀人。”真鹿咽了一口口水，“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她，根本没有动机。我妹妹也一样。”
真瞳瞳点点头：“我们没有动机啊。”
乔瑾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我也这么觉得。而且我认为林老师并不是被人谋杀的，而是生病了。很多病都会让在在睡眠中死亡。不过这一点要等警察来了，做相关的检查才能确定。如果……如果大家现在不安的话，我们可以在警察来之前，先试着分析一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不能把真相推理出来，至少可以让我们在这段时间分心。”
孙北北、真鹿、真瞳瞳，所有人都在不安。而周水树除了不安，巨大的悲伤正在他心中悄悄酝酿。其他人跟林绘言并不熟，但他是林绘言的学生。现在林绘言死了，就像心脏突然被抽离了一块一样。
此时乔瑾的建议像一片巨大的叶子，在炽烈的阳光下安抚他们。
真鹿冲着乔瑾点点头，然后把长安放到桌子上，看着这个双马尾女孩，他开始为自己辩护：“刚才我和瞳瞳离她最远，而且我们是外校学生，第一次来到这里，第一次见到她，我们没有动机，所以可以排除。”
“完全不可以排除。”孙北北这个时候慢慢恢复了冷静，思维也逐渐活跃，她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我们回忆一下……侦探小说，以小说里的剧情，所有表面上没有动机的人，只要仔细一挖，都可以找到动机。”
“这也能算推理吗？”
乔瑾挠抓了抓头发：“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周水树点点头说：“嗯。”
孙北北慢慢走向真鹿和真瞳瞳：“所以你们就是凶手，快说，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刚才的推理还算试图在讲因果链，那现在就完全是瞎扯了。
不过真鹿和真瞳瞳并没有因为被怀疑而恼怒，反而同情地看着孙北北，就像看着脑袋受过创伤的智障一样。
乔瑾转向周水树，说：“水树，你有什么看法吗？”
周水树沉默得像冰块一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情感体验会比别人低，刚才真瞳瞳“死”的时候，他爆发出来的坚决锐利而不可动摇，这意味着他并不是油盐不进的木头。
面对死亡，他和所有人一样情绪翻涌。
乔瑾希望他能够加入讨论，而不是独自消化这种死亡体验。
周水树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微微抬起头：“房间很小，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没有人有作案的条件。但是也不能轻率地认为林老师是因为某种病而死的，因为这个概率太低。我觉得是中毒了。可能是有人向她投毒，也有可能是意外中毒。总之，因为毒的关系，林老师在睡眠中突然死亡。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杀死的，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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