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抓着“钟神秀”的拳头，“钟神秀”难以进攻，却也拔不出来。进退两难之间，他抬起了头，看着乔瑾，说：“你敢触动神明？”
乔瑾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而是把目光集中到了乔清隆身上，说：“哥，我没杀童娜，也不让她们杀她。我想我的威胁能够持续有效。我下来就是想问你，你真的这么不想接受我吗？”说着他又转向了余轻歌，“你真的这么不愿意接受我吗？”
余轻歌忍着剧痛，把头转到一边。
某种意义这个乔瑾是她创造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哥，你呢？也是一样的想法吗？”
“不，完全不是。”乔清隆看了一眼地上的余轻歌，继续说，“你说得没错，我需要你，既然需要你，那首先肯定得接受你。行，以后你就跟我在一块儿吧。”
乔瑾听乔清隆这么说，不由得欣喜，但紧随而来的就是疑惑，他不明白乔清隆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态度。
“怎么，不高兴？”乔清隆察觉到了他表情中的异样。
“不是不高兴，只是哥哥怎么突然就……”
“突然改变态度吗？”乔清隆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囚禁着少女们的牢笼，“因为我要救她们。我试了，我一个人救不了他们。如果只是我的输赢，输了就输了，但我输了她们的人生就跟着完蛋了。所以我一定要赢，不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得赢。即便我以后要跟你一起生活，我也必须要赢。”
乔清隆如实说出了他的想法，乔瑾笑不出来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着说：“所以你并不是真的接受我了，只是为了她们？”
乔清隆点点头。
他很擅长说谎，但在这种事情上，他却不想说。
乔瑾有点手足无措，只能点点头：“也就是说……也就说我比起三番五次救了你的我，你更在乎她们？哥，你跟她们根本不熟，比起我她们更重要，就因为她们是人吗？”
乔清隆说：“因为她们还是孩子。”
“我也是啊！”乔瑾高声咆哮，“我还是你弟弟。”
“你不是我弟弟，我只有一个弟弟，他现在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外面。”
“是啊，他像死狗一样躺在外面。而我进来救你了，你想的却还是他。哥，你快死了，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吧。”
乔清隆笑起来：“这我还用你教？我比任何人对会替自己打算，自私自利，趋利避害，这些词就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不会来到这里了。哥，你自己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是深渊。你面对的是什么？是没有任何人性的怪物！”
“钟神秀”冷冷地说：“我不是怪物，我是神！”
“什么趋利避害，这根本不是你。没人了解真正的你，除了我。哥，你就像个戏子，像蝴蝶夫人，像李尔王，像唐吉坷德。你明明拥有一腔的牺牲癖，却没人看得穿，所有人都当你是一个混世的混蛋老师，但只有我了解你！”
乔瑾说乔清隆是个戏子，但现在他自己反倒像个戏子。蝴蝶夫人、李尔王、唐吉可德全都站在他身后，为他欢歌为他狂舞。
他看着乔清隆，仿佛在叩问他，眼中却是哀求。他求乔清隆表演“我爱你”。这样他就可以演“我不爱你”。
但他自己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戏搭子。
乔清隆看着乔瑾，一字一顿地说：“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好，我可以不了解你，但你必须做出选择了。”乔瑾竭力收敛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显得冷静克制，“你真心也好，表演也好，只要你骗过了我，我就帮你解决这一切。这种事，你要做吗？”
“我当然接受你。乔瑾，我当然接受你。我需要你帮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就行，”乔清隆凝视着乔瑾，说，“那就是我在骗你。”
乔瑾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咧嘴笑了：“哥，你一早就这么说不就好了。你要是一早这么说，这些伤都不用受了。
“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哥，你就是个蹩脚的戏子。但你的表现总是让我心潮澎湃啊，我太高兴了！人也好，非人也好……所有挡在我面前的……都跪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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