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高中少女自称妈妈，总有一种上快手小视频的错觉。
不过她这妈妈虽然是假的，但乔瑾挺听她的话，将獠牙对准了乔清隆。这种顺从既是人偶的本能，也是对“妈妈”掌控的力量的恐慌。毕竟童娜手握着对他们的生杀大权。
乔清隆比任何人都清楚乔瑾的力量，单手能够拧断健康成年男子的腿骨，如果他真的听从童娜的话，对自己动手，结果一清二楚。
乔清隆咽了一口口水，心想即便被修改了人格，也不至于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他毕竟是哥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回忆一下小时候两个人一起吃冰棍的香甜岁月，说不定就能唤回他的本性了。
“吃冰棍前你让我先去洗手，洗完后来被你吃了一半，你还骗我天太热化了。”
乔清隆：“……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件事。”
“哥，对不起了。”乔瑾缓缓抬起手，抓向乔清隆。
童娜兴奋地看着他，就像目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孩子走进高考考场，这场考试，他将一战成名。
乔瑾的手伸向乔清隆，却又掠过了他，探向桌子，抓起一个餐盘，手腕飞快的一抖，盘子从指间高速旋转出去，卷向钟神秀的方向。
钟神秀正趁着这个空档冲进厨房，盘子精准地在他面前转过，撞在门框上。本以为盘子会砸得粉碎，但超高速的旋转让它的边缘变得锋利无比，陶瓷边变成了钢刀，飞快地切割木质木框，深入将近10厘米之后，才终于停下来。
钟神秀被这突变吓了一跳，等他在短时间内稳定住心神，乔瑾却先他一步踏进了厨房。
“哇哦，这就是神秀哥哥给我们做饭的地方吗？有米饭的香气，真好闻。”忽视了钟神秀的面如死灰，乔瑾慢慢走到刀架面前。他挑了一把水果短刀，木质刀柄，刻着鱼鳞纹路，刀刃又窄又薄，能够轻易切开包括西瓜在内的带皮水果。
他抓着刀慢慢走出来，这时四个少女已经彻底围住了钟神秀，他无处可逃。
乔瑾轻轻抛起水果刀，短刀在空中旋转着向上，到达动能的顶点后又旋转下坠，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哥，对不起，待会儿要让你流点血，可能会好疼。我其实想先给你打一管麻药，但是没弄到，对不起。”
乔清隆全身发软，靠着桌子支撑身体：“乔瑾，虽然你要揍我了，但你不介意我把离别赠言说得深情点吧。”
“当然可以！”乔瑾点点头，“其实我特别不想你受伤，但是娜娜姐这么说了，我必须要服从。”
“这点我就不明白了，来，跟哥说说，要是不服从会怎样？”
乔瑾说：“会死啊。”
“扯淡，”乔清隆摆摆手，“童娜虽然混蛋，但她不敢杀人。”
乔瑾愣了一下，脸上所有的表情一下子消失掉，就像突然被拔掉电源的瓷娃娃，好一会儿之后，他笑了：“但是我不是人啊。”
“又扯了一次淡，虽然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说不是人过分了啊。”
“哥，你弄错了，其实我……”乔瑾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转向童娜，童娜对着他点点头，示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得到授权，他回过头说，“哥，其实娜娜姐的能力不是修改人格，而是制造人偶。我不是人，我是人偶。你弟弟消失了。不过没关系，我还在，我可以做你的弟弟……”
“啪——”
乔清隆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乔瑾的脸上，虽然软弱无力，但还是成功打断了他继续说话：“乔瑾在哪儿！”
乔瑾被甩耳光，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乔清隆，说：“诶？这么生气，你还挺关心你弟弟的嘛！不过你现在的力气打我一点儿都不疼。先不管这个，你刚才说你要把离别赠言说得感人点，你现在说吧，说完我就给你放血了。”
乔清隆再一起扬起手，在眼前这个“乔瑾”刚才那一番话之后，他脑袋里突然“嗡”地一声涌上来太多情绪，就像有所的入海口都凑到了一块儿，长江、黄河、莱茵、多瑙河碰撞汇合，对着脑之大海倾泻而下。愤怒、担忧、懊恼、悲伤……这些情绪密密麻麻轰炸着他，他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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