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窗帘和窗帘衔接的地方漏进一点光来，这点光跟整间教室的昏暗比起来，太微末了。
乔清隆坐在黑板前面的椅子上，凝视着韩娜娜，说：“你想通过杀我免除牢狱之灾？娜娜，你的计划昭然若揭，但你的计划行不通。”
韩娜娜把手伸进牛皮纸袋里，从里面抓出一把水果刀：“怎么行不通，你在天台上见过我的身手，你觉得我打不过你？”
乔清隆推开椅子站起来，撸起袖子展示着他的肱二头肌，不多：“娜娜，如你所知，我也是跆拳道高手。但这不是重点，你想利用‘密室杀人’做出我畏罪自杀的假象，但你没注意到吗？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韩娜娜微微握紧刀柄：“这就拆穿我了，乔老师太不近人情了。”
乔清隆知道不把她的计划掰开来，她是不会死心的，就像学生们在假期结束前从来不会写作业：“让那我说一下你计划的全过程——
这间教室的窗户都是反锁的，你刚才又反锁住了门，所以这儿形成了一间密室。如果我死在了密室中，那唯一可能的死因就是自杀。但有一个问题，现在你也在这儿。假设你真的打得过身手矫健的老师，那险胜……不对，惨胜我之后如果你留在这儿，你就会成为第一怀疑对象。如果你出去，就破坏了密室，那我的死因值得怀疑，你还是会被追查。”
“这样我杀你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韩娜娜说着左手一甩，水果刀旋转着插进了桌面，刀身晃荡不休。
“没错，所以娜娜，听老师的话，让我们挣脱欲望的束缚，自由的枷锁，去自首。”
韩娜娜重新站起来：“但是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杀了你之后，这儿没有别人了，那你畏罪自杀不一样是成立的吗？”
乔清隆摇摇头：“娜娜，我已经说过了，你从这儿出去肯定会破坏密室的。没有密室，警察还是会追查到你的。”
“我只是说这儿没有别人，又没说我要从这里出去。”
“自相矛盾。”
韩娜娜走向乔清隆：“只要我在杀了你之后能够像烟雾一样消失，凭借着春夏衣服上的指纹，你就会被锁定为凶手。”
乔清隆意识到韩娜娜已经病入膏肓：“或者你直接用念力让警察相信春夏是被一个澳大利亚的脱口秀演员推下楼的，娜娜，我们来说点符合逻辑的事情好吗？”
“符合逻辑吗？符合逻辑就是昨天傍晚我摸清楚了你近身格斗的能力，我现在距离你3.5米，如果我突然加速向你的腹部出拳，你能够挡下来的概率是百分之80。”
乔清隆瞳孔一紧，警觉地盯着韩娜娜。
她果然加速了，但她没有攻击乔清隆的腹部。
“如果我攻击你的右肩膀，你挡下来的概率不到百分之20。”
韩娜娜的重拳像炮弹一样喷射出来。
乔清隆当初练格斗只是为了帅，所以选择了最花架子的跆拳道，由于技能树全点大脑上了，小脑极其不发达，练得非常不入流。他举起右臂抵挡轰击而来的拳头，“喀拉”一声，右臂直接脱臼了。
韩娜娜的右拳紧跟而上，凿在乔清隆的肚子上，剧痛像炸开的电流蹿遍全身，他身体一软，惨叫着跪倒在地上。
“乔老师，这两拳虽然不至于让你失去意识，但起码需要5分钟才能恢复行动能力。以你的身体素质，需要7分钟。”
乔清隆蜷缩着身体在地上打滚，五官全都凑到了一块儿，像一个纸团，他呲着牙说：“娜娜，在小看老师的身体吗？即便……即便是现在，我还有一招，能够……能够让你的计划整个破产。”
韩娜娜转身再一次去掏带来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抓出一根麻绳：“那乔老师说说看，你还有什么计划。”
“你确实计划周密，格斗技巧隐隐高我一分，但你终究是太小看了大人。”乔清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但突然，他垂下眉眼，眼眶中涌溢出圆润的泪滴，哀求道，“娜娜，我是你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老师，而如果你照这个逻辑推下去，我还是你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爸爸，所以我认为，你要不就放过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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