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甲无名-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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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台上正演一出《梧桐雨》,身段妖娆的白面花旦翘起兰花指,眼波流转,媚眼如丝,嗓音更是凄凄婉婉,但叫人骨头都酥了,“偏不是上列着星宿名,下临着尘世生。把天上姻缘重,将人间恩爱轻。各办着真诚,天心必应,量他每何足称。”

    花脸的正末字正腔圆。

    “妾蒙主上恩宠无比,但恐春老花残,主上恩移宠衰,使妾有龙阳泣鱼之悲,班姬题扇之怨,奈何!”

    李月白从戏台一旁走向幕后,看戏的人群虽然好奇哪里杀出李月白这么个货色,可在这一座戏台上可是看过了大风大浪,直把李月白这一身血色当成了哪里的戏服,把李月白当成了戏班子里慌慌张张的新人,倒是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反倒是戏台上的众人看到这么个不速之客神情错愕,白面花旦与李月白擦身而过,仍旧在唱,“我把你半亸的肩儿凭,他把个百媚脸儿擎。正是金阙西厢叩玉扃,悄悄回廊静……”

    “咿呀……”

    最后一句音调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

    长袖一抖。

    花旦手中有匕首。

    李月白翻转剑匣,匕首在剑匣上撞出一道火星,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李月白将手中剑匣用力一推,可怜这千娇百媚的花旦被撞上肚子,直直向着戏台下面飞去,直到从地上爬起来,仍拿着一双桃花眸子狠狠的盯着李月白,弱柳扶风,梨花带雨,要是个人都得愧疚方才的出手,可惜了,李月白一眼看到此人的脖子上的喉结,果然是个男人,于是实在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戏台下已经大乱。

    李月白看都没看这花旦一眼,径直用剑尖挑开戏台后的帷幕,有正画着妆的戏子惊叫一声,让开来路,李月白一路前行,直到走到后院里,看到无数新洗的戏服挂满了院子,姹紫嫣红,随风飘荡。

    在视线的尽头,一个满身狼狈的老人坐在地上,这位往日显赫哪里会将三五个江湖人看在眼中的州牧大人,看到李月白的身影,竟然惊恐的瞪大双眼,转身就逃,甚至徒劳无功的将挂在头顶的戏服都扯下来,试图阻拦李月白脚步一时半刻,李月白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追在这位曹大人身后。

    满地破碎的戏服堆成一条路。

    在这条路的尽头,气喘吁吁的曹久终于不跑了,站在原地,任凭李月白手中剑指着后背,曹久转过身来,哈哈大笑。

    原本还是万分狼狈的曹大人一身衣服无风自动,这位大人用手沾了唾沫抹去脸上泥土灰尘,而周身气势却一直在攀升,从普通的武夫到三品,从三品再到二品,直到最后接近一品才停下。

    若是旁人,以二品面对一品早就胆寒,李月白却一拍剑匣,从中取出另外一柄剑,可以回答曹久先前的疑问,这剑匣中共有两柄剑,或者说只有一柄半,这一柄尚未完成,甚至说只算是毛坯,重剑无锋,只能走大开大合的路子,与渔阳剑诀中的轻灵奇诡背道而驰。

    对面曹久看着这一柄剑同样神情古怪,不知为何李月白为何要换剑,而且用重剑的人,大多是臂力强悍之辈,而李月白这身板,如何与臂力强悍不搭边。

    只是李月白才记得,在那剑宫通天塔上,看到李疏狂一剑斩开月华,满天清辉洒落,该是何等的震撼。

    李月白提起剑柄,面无表情道,“这才是家学。”

    这一剑再是如何玄妙。

    在外人看来也就是一剑而已。

    一剑之后李月白倒退了三步有余,咬牙咽下口中翻涌而来的血腥气,李月白冷冷看向对面,心中遗憾这一招月下相逢再是李疏狂从不外传的绝学,只可惜自己实力实在不济,自己那老爹在小圆满的境界就敢与天地之威对抗,而自己二品境界都打不败接近一品,可能天赋这种东西,实在是没办法和老天爷找理去。

    李月白尚不满意,哪里晓得对面的人更是震撼,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方才那一招绝对不是投机取巧,不过二品实力之下,却有气机如潮水如月华连绵不绝,无穷无尽,要不是李月白二品的实力实在勉强,气力又被连番的追逃损耗大半,他此时就是陨落在那一招之下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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