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她的坟边,穿着当年的僧袍,终于合上了眼。』
“你害得人还不够吗?”陆丰两眼猩红,“既然走了,为什么还回来?”
人总是不肯承认自己错误,哪怕他是个长得好看的人。
白谣的出现,明晃晃地打脸。
“我长大了,陆丰,你可以娶我了,”白谣固执地仰起头,露出如画中走出的脸。
陆丰一把推倒她,将她挤在墙边:“白谣,你就这么犯贱吗?你有没有羞耻心?”
“白谣,你为什么死皮赖脸地回来!”陆丰粗鲁地撕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好呀,你不是想要赖着我吗?我现在就成全你,”陆丰的话越来越尖锐,手下的动作越来越重。
白谣以为千疮百孔的心不会再痛,可她忘了,有人还会在她多孔的心上倒下滚烫的岩浆。
怎么会不痛?
“陆丰,陆丰,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白谣胡乱地踢打。
她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距离一个恶魔那么近。
“又耍什么花样,”陆丰嫌恶地看着她,目光冰冷似秋霜。
“看看你,多风情,连翠风楼的头牌都比不上,”陆丰撕咬着,白皙的手一遍遍在游走。
陆丰凑近她颈间,热气划过耳际。他盯着她僵硬的身子,像个恶魔:“怎么?害怕了,别骗人了,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陆丰的嘴角挂起嘲讽,眼底的嫌弃毫无掩饰地外漏。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可恶?
白谣茫然,那些不堪的话,钻入耳中,一遍遍将她的心撕碎。
啪,啪,啪。巴掌声响起,院内突然安静又压抑。
下手有多重,心便有多痛。
“你敢打我?”
白谣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劣根性。
不打女人这条定律,用在此处并不适应。
陆丰疯狂报复,像一头野兽,横冲进了花圃。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拥着他有多痛,第一次有多痛。
白谣的泪滴烫湿了冰凉的草地,他们的洞房在寒风瑟瑟里结束。
绝望如潮水蔓延。
是谁说,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正如你永远感动不了一个不爱你的人。
那些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回忆里,只是感动了自己。
他不爱她,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明白。
她朝他迈了九十九步,他却始终不肯跨出一步。
于是,她终于累死了。
陆丰毫不眷恋地从她身边爬起,抖落锦袍上的碎泥,头也不回地离去。
地上是他撕下的衣物碎片,脚边是他扔下的银票细软。
白谣抱膝蜷缩,化作一株茅草。
“洒了我的叶子,还不娶我!”
“又碰了我的茅草茎,还不快负责!”
“喂,臭和尚,水洒多了,你想淹死我!”
是谁在唱歌?那么悲,那么伤。
白茅的叶子在风中摇晃。
月光洒落一地寒凉,洒在茅草的叶子上。
或许,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白谣在陆府当了一年茅草,终于在一个清晨醒来。
我见到这个偷药毛贼时十分诧异,她偷了我的药,却过得一点也不好。
她一身是伤地朝我走来,我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天我坐在大殿中,听她讲完这个的故事。
白谣不知道的是:契约结成的那刻起,我便能读取她的记忆。
她还在叙说时,我已看到了结局,还有她不知道的后续。
她不知道,在她埋葬普彤山的第三年里,陆丰找了过去。
他不信,他不信她会死。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他徒手挖开她的坟,将锦盒取出,迫不及待地打开:“我就知道你没死,根本没有你的茅草根。你又在骗人,白谣你给我出来!”
一个人到底有多可恶,才能去刨另一个人的坟。
“她死了,你连她的坟也不放过,”我现了身,看着这个可笑的人。
“陆丰,她不会出来了,她把命卖给我了,换取来世为人。你当然找不到,她的茅草根全磨了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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