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楼女子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尖叫声招来许多好事的人。
我看见人群中有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便抱拳施礼，“这位老丈可否愿意出面为我等讨个公道？方才并未有人与她动手。”
老者道，“明眼人不用细说，破财免灾，无非需得客官多花费些银两便是。”
李承一听急了，“想讹人，没门儿！一文钱也不给！”
旁边另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道，“公乘兄所言甚是，尔等也是有钱人，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不妨给她们三五十两，权当行善积德如何？”
我不禁想起若干年前去过河南长葛，在车站被出租车讹诈，找一个退休老干部评理，那老干部说的正是类似的话。
真是无语。
“好吧，既然两位老人家都这样认为，在下无话可说。”我给李承使个眼色，李承很不情愿地掏出五十两银锭，那两个女人抢过银锭，又照李承脸上亲了一口扭着腰肢走了。
白发老者道，“真是不好意思，兀臼兄一句话让这位小哥破费几十两文银，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人仰机利而动，投机取巧，见其利而忘其义，长此以往，亡国无日矣！”
被称作兀臼的老者道，“公乘兄真乃杞人之忧，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今日老夫做东，不知道几位肯不肯赏脸，咱们去喝他个不醉不归！”
我赶紧抱拳道，“岂敢让兀臼前辈破费，今日给晚辈个机会，这顿饭就让晚辈来请！”
我们边说边笑来到一家酒楼，里边早坐满了各地来往的客商，小二把我们引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这里能看见外边熙熙攘攘的人群。
酒菜齐备，我举杯道，“晚辈王灵武，初来贵宝地，今日有幸得见二位前辈，实乃三生之幸，日后晚辈在这灵寿城讨口饭吃，全仰仗二位前辈多多照应才是！
“哈哈哈，好说好说，只要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兀臼老者快人快语。“不过，我只是个看守王陵的糟老头子，比不得我这位老兄有本事，公乘得，那真是了得，他可是管理国君鱼塘的，宫里宫外都混的熟，有事尽管找他，他都能替你摆平。”
公乘得道，“快别抬举老夫了，我哪能跟你老弟相提并论，想当年提起骁骑都尉兀臼曼，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威猛无比，势不可挡，带领区区百名铁骑，杀得赵军数万人马丢盔卸甲。”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公乘老兄别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如今谁会钻营就能升官，就连乐池相邦都吃不开了，我那点功劳又算得了什么？只求每天有酒喝足矣！来，喝酒！”
“莫谈国事！”公乘得看看周围，然后小声说道，“这话要是传到司马相邦耳朵里，恐怕你的老命就不保了！来，喝酒喝酒！”
大家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那兀臼曼道，“老夫甚是喜欢王掌柜那匹红马，一眼便知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良驹！”
公乘得道，“兀臼老弟此言差矣，要说真正的宝贝，当属王掌柜腰间那把冥山宝剑，可镂金刻石，削铁如泥。其实老夫一眼就看出来王掌柜绝非等闲之辈！”
我一惊，心里暗道，“难道他们看出什么破绽不成？”嘴上却说，“晚辈确实只是个生意人。”
公乘得道，“王老弟，如若不弃，老夫愿与你结成忘年之交如何？”
兀臼曼接道，“我也愿意与王兄弟结成忘年之交。不如这样，咱们三人今日义结金兰，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晚辈正求之不得！”
“好！”公乘得站起来，“换大碗！”
马上有店小二拿过三只大海碗，公乘得搬起酒坛咕嘟咕嘟倒了三大碗酒，足有二斤多。
旁边的李承楼缓和仇液一看都傻了眼，昨天我刚喝得酩酊大醉，今天再这么灌那还受得了？
公乘得道，“王贤弟，为兄借你宝剑一用！”
我心里暗道，这是不是还要歃血为盟？心里暗暗叫苦，这结拜兄弟一般都会对天盟誓，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我还这么年轻，可不想与这两位老棺材瓤子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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