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济泓从乡里找了一辆车,和新生一起到根生屯给爸妈搬家。
乔桂芳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五叔和一些亲戚们陪着爸妈在聊。
济泓进门打着招呼:“叔!婶子!你们都在呀!”
“哎哟!咱们的大乡长来啦!”“你可是咱们屯子里出来的最大的官儿啦!”“你看,济泓也没有个官架子,还是跟原来一样儿。”
济泓被大家得有点不好意思:“叔!婶子!别笑话我啦!啥官不官的?都是一家人,这样,也不怕人笑话?这就是一个工作,混碗饭吃吧。”
五叔:“只是你这碗饭混得好,让咱们家人脸上都有光彩,真话,你爸妈这一走,我们还真舍不得呢,城里自然是比屯子好,你看城里多干净啊!不像咱屯子里又脏又乱,就拿马路吧,城里的马路是光溜溜,下雨下雪都没事儿,咱们屯子里的路是坑洼洼,一下雨,一地烂泥巴。”
张书毅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子:“我就没看出有啥好!还是咱们这儿敞亮,看着舒服,你们先唠嗑,我出去转一转,一会儿就回来。”
乔桂芳不放心地:“济浩!你跟你你爸去,看着他,别出啥事儿。”
张书毅回头,脸一沉:“看啥?我还能走丢?我自己出去散散心,我怕吵,心里有点闷得慌,去咱们地里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五叔:“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你爸心里有点不痛快,你们也别强逼着他,他散散心,回来就好啦!”
乔桂芳只好:“那就别去啦!估计他是心里不痛快,要离开这儿,心里也是舍不得呢。”
济泓:“妈!瞧您的,好像咱们就不回来了一样,咱们只是暂时不种地了,让五叔帮着种。家还在这儿,啥时候想回就回来呗。这夏,还是屯子里的土坯房子好,凉快。过几咱们一起带着世萱一起回来。”
五婶子:“是啊!瞧着离得不远,到底还是不一样,再去也不这么方便啦!哪能像现在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在院子里一吆喝,你妈就能听到,做啥好吃的,香味都闻得见。”
乔桂芳眼圈儿一红:“是啊!找你个话都不容易啦。”新生劝道:“别这么,等将来咱们在城里站稳脚跟儿了,都搬到城里去,又在一起啦。”
大家聊了好一阵子,济泓见爸爸还没回来,就:“我去找找我爸,咱们还得早点回城里呢。”
济泓骑上自行车,走了几块地,都没见到爸爸的影子,心里有点害怕起来,老爸能去哪里呢?他跳下自行车,向远处张望着,有点后悔,刚才应该跟着爸爸一起出来才对,他可别想不开。
济泓想到这儿,慌张起来,这要是出点啥事儿,岂不是自己害了爸爸?济泓一跺脚,这可咋办呢?他忽然想到,爸爸会不会去了草甸子呢?他最喜欢去草甸子溜达。
济泓跨上自行车,两脚使劲蹬,快到西边的草甸子了,吹过来的风里含着草香、野花香,远远见一个锐塑一样站在那儿。济泓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来,他扔下自行车,跑过去,果然是爸爸。
济泓喊道:“爸!”张书毅转过身看了一眼济泓,然后依然回过身去望着远处。
济泓看着爸爸的背影,在这广袤的草甸子映衬下,有点孤寂。空中几朵白云懒散地在他的头顶上飘荡着。
济泓走到爸爸身边,没有打扰他,而是蹲下来,用手扒拉一下地上的草和野花,一阵清香扑面而来,济泓深深吸了一口:“真香啊!我的时候,最爱在这里玩,放牛、放羊、割草,好像这些事儿,就发生在昨一样。爸!您还记得吧?有一次,我贪玩,没割草,要黑了,就胡乱弄零草放筐里,在下面支上树枝子,一点草盖在上面,看起来像是满满一筐草,结果,被您识破了,要打我,幸亏我跑得快,躲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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