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琳又跳起来:“我就显摆了!总比你话好听,你听听,你的这是啥话?多难听,还老母猪嚼瓦碴儿。”
济翰:“你们像两只公鸡斗架似的,有啥用?斗来斗去,不出啥有用的来?”
清芬打了济翰一下:“你闭嘴。”济翰揉着胳膊,龇牙咧嘴地:“你打我干啥?有话好好!”
清芬看着济琳:“不是我瞧你,你是清水锅里煮铜钱儿——一眼看到底儿啦,人都得认命,你是屯子里的人,就是穷命!你想当公主,不伺候人,也得生在富贵人家才行啊!”
济琳不服气地:“你是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瞧扁啦!我非要努力,混出个样子来给你们看看。我不吃馒头也要争口气,你我是穷命,我偏不信这个邪!”
济恒不耐烦地喊道:“你们吵得我头疼,咱们别远啦!就事事儿行不行?咋还越越没谱了呢?济琳!你先别话!”
济琳和清芬不话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只听墙上的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济恒想了想:“这事有点难办,大嫂答应了人家,不去吧?不太好!去吧,不只是济琳不愿意,我们这当哥哥的,也觉得太委屈了济琳。济琳从就要强,爱面子,哪儿能去干这活呢?”
清芬见济恒不同意,有点着急:“这也不算啥,就是给人家帮忙看孩子,你们想得太多,啥伺候人?保姆不好听。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一家人穷得叮当响,还穷讲究。”
济恒见大嫂话不好听,生气地:“大嫂!话也不能这么。”
济翰怕济恒再和清芬吵起来,这事儿就更乱了,忙截断了济恒的话:“咱们好好商量,看看有没有个两全的法子。都别着急,抬杠也没啥用。”
济恒忍住了,没往下。站起来去找暖瓶:“我喝点水,有点渴了。你们喝水吧?”济翰:“不喝!你自己喝吧!”
济恒端着一杯水,走回来坐下:“要不这样吧,济琳就去给他们帮忙一个月,也不要工钱,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让他们另找别人。”
济琳急着脸都红了,嚷道:“二哥!你咋不替我话呢?去人家里当保姆,这多丢人啊!要是让屯子里人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还不如回屯子里种地呢,看人家脸色,那不就是戏文上的仆人?”
济恒:“这都啥年代啦?你人不大,脑筋还挺老。凭力气吃饭,也不丢人。这次就听大嫂的安排吧,也让大嫂跟领导有个交待,还过,好了,只干一个月。”
清芬想反驳,又一想,去一个月再吧,不定,一个月后,济琳就改主意了呢,就是她不改主意,出了这个家门,再想回来也不容易了,现在真是看见她就头疼。想到这儿,满脸堆着笑:“不审济恒想得周到,既帮我我解了围,又不让妹为难。”
济琳瞪了清芬一眼,撅着嘴不出声。济翰:“那就这样吧,我去做饭。”
济恒:“我吃过饭了,我先回去啦,济琳你记一下我办公室的电话,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别担心,干几再吧,不定,人家几后就找到人啦,咱们就不去了。大嫂!你也跟主任,催着他们快点找人。”
济琳见济恒走了,忙站起来跟着济恒出了门。一出门,济琳扯住济恒的手,泪汪汪地:“二哥!你咋也这么心狠呢,非让我去给人家看孩子,这明明是大嫂为了讨好她的领导设的圈套。”
济恒紧紧攥着济琳的手,无奈地:“有啥办法呢?你看大嫂的态度,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顺着她还成?先忍一忍吧,不忍乱大谋。我还没工作,等我工作了,有了宿舍,接你一起住,就不用整看大嫂的脸色啦。你也要学着凡事儿多动动脑筋,不能总是硬碰硬,要是吵架能解决问题,那大家都吵架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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